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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塔伦只觉得死亡尽在眼前,他完全想不起身为元素魔法师的各种自保救命手段,只是凭着身体本能,瞬间向后仰倒,只求躲过致命危机。
风声、怒喝声,夹杂在藏着金属腥气的恐惧中,一直志得意满,并准备看着梅贝尔·塔伦悲惨下场的安德鲁·塔伦忍不住惨叫一声,狼狈跌倒在地。
那三枚射向他的箭矢,正好射穿他胸前的纽扣和衣料,紧贴着他的皮肤,“铎!”、“铎!”、“铎!”三声,直接扎进了不远处的理石地面里面。
瞄了一眼箭矢扎入地面的深度,安德鲁·塔伦这方的人都是一阵后怕。
“我的天呀,光明神在上!”
“安德鲁,安德鲁,你还好吧?”
一阵忙乱过后,一些人对梅贝尔·塔伦怒目而视,另一些人,则露出了深思恍然的表情。
“这就是我的证明。”
射完箭,吓完人,觉得神清气爽的梅贝尔·塔伦微笑着弹了弹弓弦。
“看,我射箭技法高超,完全可也随心所欲地射中目标,无论……他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还是一枚小巧的纽扣。
刚刚那个留影画面并不完整,因为,它没有留下之后的画面。
我当初的那一箭,可没有伤到艾伦·塔伦,确切地说,除了把他胸前的衣料弄破了,我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有伤到他。”
“你——”被惊吓的安德鲁·塔伦大喘着气,手指颤悠悠地指了指梅贝尔“简直一派胡言,强词夺理!”
夏尔克官此时恢复了几分镇定,他压下心中的不安,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娇体弱”的塔伦小姐。
“塔伦小姐,我们承认你的箭法高超,但是,这并不能够完全证明你的清白。
作为证据的留影中,你确实朝着塔伦·艾伦的胸前要害部位射箭了,而且,那支箭已经挨在了艾伦·塔伦先生的身上。”
“对,而且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要朝着亲弟弟射箭。”
被扶着站起身的安德鲁·塔伦推开搀扶之人,紫红着脸大声质问梅贝尔
“在那样混乱危险的地点,你别告诉我们,你射箭就是想吓吓你的亲弟弟,这太可笑了。梅贝尔·塔伦,你不要再继续狡辩了!”
“狡辩与否,还要看官们的判断了。”
梅贝尔把玩着手中的金色长弓,暗自遗憾,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果然不如之前了,只是连射三箭,就感到气息不稳,若是之前,这一箭筒的箭矢都不够她玩儿的,唔,她可以把讨厌的人都射成刺猬。
马库斯官闻言,严肃地点了点头
“塔伦小姐刚刚的举动,确实不能完全洗清她杀害艾伦·塔伦先生的嫌疑。
但是,也为我们了另一个可能性,就是那一箭根本没有伤害到艾伦·塔伦先生,这一点,梅贝尔·塔伦小姐已经证明了。
所以,爱德华·塔伦先生,安德鲁·塔伦先生,你们的有关塔伦小姐谋杀至亲的证据,还不充分。
请问,你们能艾伦·塔伦倒下之后的真实影像吗?证明那支箭矢确确实实地扎入了他的胸膛,而不是擦身而过。”
面对马库斯的提问,提出控诉的两人脸色难堪地摇了摇头,之前给他们证物的那个人,并没有更多的证明内容。
“这太荒唐了,这根本讲不通。”
政务官莫里男爵挥了挥手臂,语气急躁。
他今天必须把梅贝尔·塔伦赶下台,否则,一旦等她明天正式继承了塔伦家族,掌控了这片领地,莫里家族在乌克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谁让他贪图爱德华·塔伦许诺的好处,站在了梅贝尔·塔伦的对立面呢。
“诸位,你们不觉得这个解释荒唐可笑吗?
马库斯官,我们都知道那一晚上有多么的危险,我不相信,梅贝尔·塔伦会在那样的时刻,有闲心和自己的弟弟开这样的玩笑。
偷偷射出一箭,只为了毁掉艾伦·塔伦胸前的纽扣和花边?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马库斯官耐心听完莫里男爵的诘问,他转头看了一眼面色不好的同侪——夏尔克官。
“夏尔克先生,您也同意莫里男爵的观点吗?认为只要从情理上讲不通,梅贝尔·塔伦小姐就要背负杀害血亲的罪名?”
夏尔克刚想回答,马库斯官接着说道
“请您一定要仔细思考周全了,再说出答案。
要知道,我们今晚的这场控诉与审判,同样被录制了下来,并且,已经分时段地传递给了贵族圆桌会议审判团。
我们的同僚们,都在注视着这里呢。”
这个“提醒”,让想要偏袒爱德华·塔伦一方的夏尔克官心中一惊,他没有料到梅贝尔·塔伦会允许这样做。
这年头,都讲究一个家族体面和姓氏荣耀,许多贵族并不愿意把族内的丑闻纷争闹得人人皆知。
每当遇到类似今晚这样的事情,他们一般会请一些关系亲近的,并拥有社会地位的贵族老爷们来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