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能救下郑家贤的命,却不愿帮自己默写一本书
难道是郑家有钱,给他好处多
江飞眼神由原先的羞愧到恼怒,再到愤恨。
而后默默转身离开。
回到屋里,冯轻眉头不展,任由方铮扶着她再次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她侧着头,看着方铮坐在自己身侧,还是没忍住,开口问“相公,那位江公子会不会恼羞成怒”
这江飞跟祝宏不同。
祝宏一向自信又极端,当方铮比他厉害太多,他心底越扭曲,而这位江飞却更多是自卑,他一心苦读,对走仕途有一种执念,若他得知明明有一条近道可以保证他能考过乡试,却被方铮冷酷地赌住这条路,他怎会甘心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这话放在任何时候,任何状况下都适用。
“他没那能耐。”方铮笃定地说。
“可是”祝宏的事已经在冯轻心里留下阴影了,冯轻又准备起身,她撑着双臂,准备坐起身,却被方铮更快一步按住肩头。
冯轻倒了下去。
“娘子信为夫,此事不会牵扯到为夫身上。”方铮俯下身,认真保证。
方铮瞳仁黝黑,里头是傲然自信。
几乎要溺在这双幽深的眸子里,冯轻的心就定了。
“我信相公,相公快些看书吧。”
等冯轻又要睡着的时候,院门再次被敲响。
冯轻瞌睡瞬间消失,她紧张地看着方铮,“相公,那位江公子是不是还没离开”
“为夫出去看看,娘子莫要再起身了。”方铮倾身,在冯轻额头亲了亲,替她掖好被子,而后起身,出门。
既然信任相公,冯轻也就没有坚持起身,不过她也睡不着了,索性穿了衣裳,拿过金姨给的包袱,开始整理彩线。
手上动作不停,心也渐渐冷静下来,外头没有传来喧闹声,那就不是官兵,只要不是官兵,其他人相公都能应付。
外头自然不是官兵,也不是江飞,而是缩头缩脑的郑家贤。
“方兄,方才江飞是不是过来了”江飞敲他的门后,他听从方铮的话,便是同窗,也没有多说,江飞提及想借书抄,郑家贤吓的直接摔门,他也不敢细说,只说已经烧了书,让江飞别惦记昨日那些书了。
郑家贤自觉已经是提醒了江飞,却没想到江飞想的太过复杂,只以为他是不愿把书借给自己。
方铮点头,没多解释。
“我们要不要将书上的那些秘密告知他”郑家贤问。
郑家贤觉得江飞在他们这里没得到书,可能还会去别处买着抄,毕竟都是同乡,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江飞陷进去。
方铮冷扫了他一眼,“你对江飞了解有几分你又怎知他会不会信便是信了,你能保证他不会跟旁人说此事还没闹开,你想源头从你这里开始”
被方铮这一连串的问题砸的头昏脑涨,半晌,郑家贤才回过神,他并不觉得难堪,反倒是一脸庆幸,甚至崇拜地看着方铮,“方兄,还是你考虑的周到,我还是太冲动了,这事不能说,我就烂在肚子里。”
亏得他先过来问了一番方铮,要不然他又要自寻死路了。
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还有事”方铮直接打断郑家贤的滔滔不绝,“再有两日就要考试了,哪怕你对乡试不抱期望,多写几个字也无坏处,不如趁着还有时间,多看看书。”
被下了逐客令,郑家贤也不恼,他对方铮信任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
“成,那我回去看书,过两日我再来找方兄,到时咱们一起去考舍。”郑家贤往回走,走了没几步,又停下,他挠头,试探着问“方兄,那个,乡试要呆在考舍九日六夜,虽说不能多带旁的,但是吃食咱们还得带点好的。”
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方铮干脆直接问“你到底何意”
“方兄,要不,我借你些银子”知晓方铮不喜欢拐弯抹角,郑家贤急忙说。
怕方铮多想,他练练解释,“方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方家情况他虽不了解,可从村里到县城,想必家里也是拮据,这番租下房子又花了不少,郑家贤其实更想直接送方铮些银子,又怕伤了方铮面子。
要知道读书人最看重的便是面子了。
“多谢,不用,我娘子有银子。”方铮静静看了郑家贤一眼,而后认真道谢。
方铮从没用这般郑重的语气跟他道谢,郑家贤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待方兄取得解元,定是要请客花费,若是到时方兄需要,切莫与我客气。”
“多谢。”方铮没有答应,又道了声谢。
郑家贤就知晓方铮的意思了,他这才离开。
回到屋里时,冯轻已经放下了彩线,正卷着袖子在灶房忙活。
“娘子”方铮跟着来到灶房,“天还早,娘子想做什么”
冯轻回头,脸上不知何时抹了一块白面粉,她解释“我想试着做些干粮,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