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海上。
雪莱从没想过这四个字原来可以成为这么完美的借口, 以至于一切谋杀的痕迹都会在无声无息之间沉默着消失。
不,不是谋杀。
雪莱并不觉得这跟犯罪有什么关联, 反而觉得自己光荣极了。
这只是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反击而已。
而雪莱的对手,则是整个海军,乃至这个世界。
某种程度上的这个世界。
无论如何,雪莱是很轻松自在的, 并且几乎是带着愉悦的心情完成了返航大家在船上其实都是这样的, 不过有些人是劫后余生,有些人则跟雪莱一样。
单纯的愉快。
代理舰长站在舰长室内,踌躇满志地接过了指挥全舰的职责。他其实也受了点伤, 但是在权力的巨大作用下, 精神非常饱满, 如沐春风, 笑着带领大家向海军本部行驶过去。
就是这样。
大家在面子上其实应该礼貌地保持着哀伤的, 但是由于很多事情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恰恰好好地填满了心里空缺的那一块, 导致这艘船在到港的时候, 显得奇怪极了。
临时装是装不出那种感觉的, 但是船员们都严肃了自己的脸, 跟救护人员对接雪莱跟着大副去了海军大将的办公室报道,转述当时的状况。
革命军已经表示自己对此次袭击负责,而按照责任制, 舰上的人还是需要被处分的。
雪莱现在负责战斗部分, 虽说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过失, 但是根据分析,她跟另一个负责防备的中尉都要承担将革命军放进来的责任,并且受到了降职处分。
雪莱看到处分通知的时候,眼睛一翻。
“合着我在船上立了那么多功,流了那么多血,因为这一件事儿直接把我打回原来的衔”雪莱非常不满地说“我要见大将”
“边去。”
赤犬也知道了这件事,并没有不认同这个处分“就凭有人潜入舰艇这件事,从重判你玩忽职守,毙了你都算是合法的。”
“哎哎哎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波鲁萨利诺特意请了假过来安慰雪莱,听到萨卡斯基这么说,就觉得他话严重了“又不能确定一定是雪莱的责任,而且你在这儿一副判轻了的态度,怎么着”
“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胡说。”
萨卡斯基看了一眼他“我是要告诉她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不算是重,降级而已,再次立功还会再升回来的。”
雪莱扒了两口饭,听他们俩在那儿说话。萨卡斯基不像波鲁萨利诺那么会说,说的话意思简直要被后者硬生生指鹿为马掰成了别的。然而黄猿一点没有放过老同学的意思,还想着怎么找出点话茬来挑拨离间。
直到后来萨卡斯基差点拍桌子,这才收了这个玩笑的态度。
“那么认真做什么,谁都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黄猿看起来超委屈“一点玩笑都开不得了呢,好可怕哦。”
“你行了,他说不过你。”雪莱喝了口水“再说下去,他砍你我可不管。”
“诶无情。”
波鲁萨利诺这么说,然后靠在了椅背上“不过要我来说,的确这次不算是重的。”
按理说负责护卫元帅的舰艇在面临敌袭的时候就算是沉船也应该保护好元帅的安全,但是本次折损了那么多人,活下来的这些在经过调查之后只是被降职,大部分依旧被留用,堪称海军建军历史上的一个奇迹了。
正在吃饭的三个人互相对了个眼神,谁也没提是不是战国早就知道消息,想借别人的手铲除元帅之类的事情,只是聊着别的事情。
“啊,说起来,那个内衣小偷是不是也失踪了”
黄猿问了一句,而雪莱没什么反应地点点头,就好像一个非常无关紧要的人一样。这个反应落在赤犬眼睛里,让他顿了一下。
“那个人水性不错。”
萨卡斯基这么说,让雪莱怔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
“水性好有什么用。”赤色的眼睛微微翻了一下“当时革命军的炸弹来得突然,我们在甲板上都吓懵了对了,里面还有海楼石的碎片。”
“哦呀哦呀,这么吓人”
黄猿拍拍胸口“怪不得特务机关的人死了这么多”
“我是觉得这次革命军有备而来,所以才准备得这么周全的”说到革命军,雪莱又问起了别的“你说他们这次针对海军是想干什么”
“啊,这个啊,大概是为了宣战。”
波鲁萨利诺拿出一张报纸,摊开了给雪莱看这是今天还没有刊发出场的那种,雪莱扫了一眼,看到了革命军的宣言。
为了人民的自由而战,向腐朽的世界政府的布告。
这个豪气的宣言让雪莱怔了一下,确定了一下之后笑了一声。
“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嘛。”
虽然下面就是世界政府的各种专家对革命军的批判,但是雪莱似乎态度没有那么严肃,调侃了两句,然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