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我疏忽了,凶手的手上应该受了伤。”
茯苓睁大眸子,“是被四少爷弄伤的?”
秦莞摇头,“不是,应该是在压制陆静承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子尖划伤的。”
茯苓立刻道,“若是如此,那现在就去看看,看谁的手上有伤痕不就好了?”
秦莞握着袖子摇了摇头,“不对,现在去问,只怕凶手会找出诸多理由来,寻常情况下,在手上留个伤口也简单。”
茯苓点点头,“也是,就说是不小心碰破的,咱们也没法子说人家在说谎。”
秦莞又看了一眼这袖子上的血迹,“等,等人从建州城回来。”
……
……
秦莞打定了主意等人,这一等却等了两日,眼看着便进了腊月下旬,新年就快要到了。
白鹿洲之中出了事,也无过年的氛围,不过陆由心还是命人扫洒庭除,算是唯一迎新年的举动了。
陆静承死了多日,凶手却还未找到,二房本来闹得最凶,可后来被陆由心压了下来,后来二夫人病倒,便也闹不起来了,三房和四房则是看热闹,再加上陆静修和陆静韫学乖了,园子里倒是十分安静。
秦莞久久等不来建州城中的消息,不由有些着急,而燕迟去黔州之后也未再送消息回来,秦莞等的心躁,这日,便去鹿苑喂鹿消磨时间,鹿苑并非她头次来,且鹿苑在北边,和东边隔着,秦莞便未叫人严防死守,等到了鹿苑,一路上果然不见一个人,鹿苑的侍从见到秦莞出现,自然恭敬相迎,喂到一半,天上却又飘起了雪。
雪大天寒,茯苓便催着秦莞往回走,秦莞便是不愿,也只能返回。
鹿苑位置高,沿着台阶往下,能看到白鹿洲的连绵而下的亭台楼阁,连日来的积雪未化,如今的白鹿洲一片皓然,比她初来的那日还要蔚为壮观,等下了台阶走上回廊,秦莞的脚步方才慢了两分。
从此处往菡萏馆不止一条路,秦莞没有走之前走的那条廊道,而是走了一条看起来更为僻静的小路,走了几步秦莞鼻息微动,“怎么闻到了药香味。”
茯苓闻言忙动了动鼻子,却愕然道,“奴婢怎么没有闻到?”
这么一说,白樱和白枫也跟着闻,可二人一脸茫然,显然也没有闻到,正有些诧异,忽然,秦莞身前不远处的花圃亭台之中却响起了一道声音——
“因为园中药庐就在不远处。”
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几人一条,众人循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亭台之下站着的陆静修和陆静韫二人。
那日相见还是剑拔弩张,今日陆静修二人却十分平静了,秦莞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鹿苑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菡萏馆的方向,淡声道,“看来五少爷和六少爷是专门在此等候。”
陆静修脸上的青紫已经好了,今日着一袭蓝袍,在这风雪之中倒也显得颇为俊逸。
他快步而出,抬手一请道,“请王妃至此避避风雪。”
秦莞好整以暇的看着陆静修,片刻之后抬步朝前走来,待进了亭子,陆静修二人便也跟了进来。
秦莞拂了拂肩上薄雪,“五少爷有何贵干?”
这么一问,陆静修当下后退抱拳,“今日我二人,是来和郡主赔礼的,那日在下心有误会,这才唐突了郡主,今日特来赔礼,还请郡主莫要介怀——”
秦莞又挑了眉头,那夜陆由心来之后,秦莞心底便放下了此事,陆由心既然嘲弄训斥了陆静修他们,想来这二人也不会再乱来,可没想到今日竟然来赔礼了。
陆静修那夜执剑而立,一身凶煞模样,今日彬彬有礼倒是和那夜不同。
秦莞打量了他一瞬,“若是为了赔礼,五少爷和六少爷大可不必,不知者无罪。”
雪片纷纷扬扬,似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秦莞自认和陆静修并不熟稔,便道,“雪越来越大了,五少爷和六少爷请回吧,我先告辞了。”
秦莞要走,陆静修却下意识上前一步拦住了秦莞,他目光落在秦莞面上,一双眸子微亮,带着一种莫名的专注,秦莞当下便皱了眉头,而陆静修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失礼了,又忙后退!
“我……我此来还有一件事……”
秦莞觉得这陆静修有些古怪,可古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不由道,“请说。”
陆静修背脊一挺,“那夜姑母说是郡主在帮忙查四哥的事,我们前来,乃是为了问问郡主,四哥的案子可有眉目了,还有几日便要过年了,四哥尸骨未寒不说,连是谁害了他我们都不知,如此实在是心中难安。”
秦莞眉头微拧,“这件事你们想知道内情大可去问姨母,什么该让你们知道,什么不该让你们知道,姨母有分寸。”
陆静修虽然后退了两步,却还是挡在亭子的出口,闻言又义正言辞的道,“姑母不信我们,我想帮忙都帮不上,郡主擅长刑狱之名远播,若是郡主有什么吩咐,只管吩咐我们便是。”
陆静修掷地有声,目光更是晶亮的望着秦莞,他一口一个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