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闻言这才开口将自己在那脂粉店之中所见所闻一一道来,一张精致的俏脸之上满是担忧之色向着张槿还有朱琳道“两位夫人,若是那位林氏夫人没有说谎的话,只怕真的有人在背后想要陷害公子啊”
听了连翘的一番话,无论是张槿还是朱琳皆是面色一肃。
二女可是出身于公侯之家,尤其还是家族之中的嫡女,自小所受到的教育便不同于一般小民之家,所以说朱琳还有张槿二人只听连翘之言便立刻重视起来。
冯氏虽然说出身算不得出众,却也有着几分见识,她很清楚自家这两位儿媳皆非是普通女子可比,两人背后可都是立足于大明上百年的国公之家,所以说这会儿冯氏向着二女道“槿儿、琳儿,你们说此事当如何是好,要不要立刻派人通知桓儿,让他早作防备”
张槿、朱琳对视一眼,就听得张槿缓缓开口道“娘亲,此事绝对不容小觑,此番相公所立之功勋可谓国朝罕见,某些人想要针对相公只怕没有那么简单,要知道当今天子也不是不辨是非之人,想要陷害相公,那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
朱琳在一旁点头道“咱们李家也不是谁想陷害就能够陷害的,真当陛下的宠信不在了吗”
做为国公之女,她们自然比谁都看的通透,以李桓如今所处之高位,想要陷害李桓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首先就得让当今天子对他们李家宠信不在,否则的话,只要有天子的信任,任何人都别想构陷李桓。
冯氏听了张槿、朱琳二人的一番话,一颗心倒是稍稍放了下来,不过还是带着几分担忧道“那就派人去告知桓儿,让他多加小心。”
张槿脸上挂着几分笑意道“娘亲放心便是,我们这便派人前去给相公送信。”
接下来张槿、朱琳便留下来陪着冯氏用了晚膳,然后又陪着冯氏说了一会儿话,二女这才告辞离去。
出了冯氏所居院落,张槿目光落在朱琳身上道“连翘方才所言虽然说不足为据,但是也不能视若未闻,这等事情还是要同几位国公、侯爷们提一提才是。”
朱琳微微点了点头道“趁着还不算太晚,我这就回府去见父亲,告知此事。”
张槿微微颔首道“我也去见一见我那位大侄子。”
英国公府
张仑看着张槿不禁颇为惊讶的道“姑姑怎么有闲暇回府,莫不是李府出了什么事不成”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张槿自嫁入李家之后,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自然是鲜少回英国公府。
尤其是眼下天色将黑之时,张槿匆匆而来见他,要说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张仑只怕是不信的。
张槿当即便将连翘所见所闻给张仑说了一遍,然后看着张仑道“虽然说我们也笃信没人能够构陷相公,但是既然有人暗中联络,想要对相公不利,还是要有所防备才好。”
张仑听了张槿的一番话自然是面色大变,豁然起身,面色阴沉的道“好,好,这些人果然不会那么安生,我就说这几日这些人怎么突然之间在朝堂之上偃旗息鼓了,不曾想竟然暗地里勾连,有了更大的谋划。”
说着张仑看向张槿道“姑姑大可不必担心,诚如您所言,大将军在陛下那里圣卷正隆,又岂是谁都可以离间的,至于说什么谋逆之罪,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张槿点了点头,而张仑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道“我会派人盯紧了那位林侍郎,打探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串联欲对大将军不利,真当大将军好欺负不成”
感受到张仑身上一闪而逝的杀机,张槿不禁秀眉一挑,与此同时张仑向着张槿笑道“说来这些人还真的是够头铁的,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底气,竟然想着构陷大将军,看来大将军还是杀的不够狠啊。”
张槿听张仑这么一说不禁撇了撇嘴,李桓杀人还不够狠吗这话说出去只怕都没有人会相信,其他不说,单单是这京师之中,被李桓抄家灭族的官员就不下数十家之多,甚至私下里李桓还落下了杀人狂魔的名头。
轻叹了一声,张槿不禁暗暗感叹这朝中的官员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李桓这才离京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这些人便忘了昔日李桓的凶名一般。
张槿看了看天色,起身向着张仑道“此事你心中有数便好,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
张仑连忙起身相送。
与此同时,左都御史陈文良的府邸之中,却是聚集了十几名大小官员。
陈文良乃是不久之前自南京都察院调入京师,接任左都御史之职,一跃成为都察院的一把手。
在场的十几名大小官员差不多一半都是都察院新晋提拔上来的御史,除此之外还有大理寺、礼部、兵部几部的官员。
其他不提,其中做为工部侍郎的左洋便身在其中,此时正同几名相熟的同僚低声言语。
陈文良年约五旬,头发花白,身形清隽,长袖青衫,乍一看却是气度不俗,给人以煌煌君子之相。
陈文良目光从在场一众官员身上扫过,一双眸子之中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