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交道的机会吗?”
“喝一口,这一口祝咱们国家繁荣昌盛!”
这顿饭吃完,王向红稍微亮了亮生产队的底子,订婚的事便决定了。
相亲式婚姻如同生意。
双方各亮筹码,先确定关系再积累感情。
其实天涯岛的情况在整个福海地区都有名,女方父母愿意嫁进闺女来。
只是有生产队的当家人过来做个保障,比如保证说能给新媳妇提供分红、提供工作,这样家里人心里更踏实。
王向红有这个分量。
一口唾沫一个钉!
他在福海农村地区很有名,外面的人都把‘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句话反过来形容他王向红:
流水的营盘铁打的官。
从他退伍回到天涯岛,到了今年已经有三十年了。
三十年来基层政权的体制几经变革,从村长、初级社长到公社化后叫主任,后叫生产队队长,反正天涯岛的这些职务一直是王向红的。
历数全县各村庄,他是少有的几个从解放初期至今一直在台上的大队干部之一,名声极好。
甚至在他带领下,别看王家前些年穷,可名声依然好:王家人都以王向红为榜样,自觉的维护岛风岛规,不偷不抢、助人为乐。
最后喝着酒,女方家里人也盛赞王向红和王家人:“王队长就跟以前的清官一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是真的,我们队长凡事先想着旁人,从没有干过以权谋私的事。”
王向红借着酒劲也自夸了一句:“这都是党员干部应该的,怎么说呢?占小便宜吃大亏,做人不能想着去沾光、去找好处,要想着付出。”
“我是队里的干部,上梁不正下梁歪,要正人先正己嘛!”
有了他这边的承诺,女方亲属回去的很放心。
接下来王金寿就可以让儿子去领证了。
正月里事情多,初六是个好日子,王向红这边更是忙碌,来找他询问儿子娶妻、女儿外嫁、孩子取名等等事宜的人是络绎不绝。
这都是族长的事,不是队长的事。
王忆还不是族长,这些事轮不到他身上,所以他可以轻松的在岛上转一转。
今天岛上挺热闹,因为按照生产队的传统,明天才是正式上工的日子,岛上年假比外面更多一天。
主要是因为初六要商议的事情多,王向红就给社员们多放一天假。
红树岛的码头、山顶的楼房都在开工了。
天涯三号出海而去,王东方带着几个精壮汉子还有大迷糊去搬运机器了。
岛屿内外忙忙碌碌。
这种情况下就显得寿星爷很清闲了,他拎着个小凳子找了个海边,甩着钓竿在钓鱼。
周围有妇女小孩赶海,尽管不是大退潮的日子,但春天到了万物勃发,海边一些小海鲜开始出洞了。
妇女们最爱的是蛏子和海螺,当然蛏子是最好的。
外岛的蛏子个大皮薄肉厚实,捕捞到后吐吐泥沙,放入开水里滚三滚便嘎巴一声张开壳子露出里面嫩白的肉,这吃起来真是鲜甜可口还有劲道。
王忆溜达过去,妇女们纷纷冲他摇晃小铁皮桶:“王老师,中午吃蛏子?”
“这个可滋补了,城里男人都爱吃。”
王忆一听,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失礼了,这些我都收下吧!
他跟妇女们说了要蛏子,又去问寿星爷:“您老这是在钓什么?”
“开凌梭吗?”
开凌梭是春天的梭鱼,冰凌化开时候的梭鱼。
正所谓春吃开凌梭,鲜得没法说,这是海洋在春天送给渔民的第一道大菜。
其他时节的开凌梭没法吃,梭鱼特别是五一后捕的梭鱼肉质松软,有一种土腥味,正所谓“六月梭臭满锅”,说的就是这回事。
因为这鱼喜欢吃水底泥土中的有机物,吃一些植物性的东西,比如说草叶草根,吃这些东西的时候连带着吃上烂泥,所以味道很不好。
唯有年后这段时间不同,它们有潜入深海越冬的习性,越冬时候会处于休眠期,极少进食,靠消耗自身的脂肪来维持生命。
于是经过一冬的蛰伏,开凌梭腹内杂质变少,烂泥杂质被消耗掉,肉质紧实、味道鲜美,过了这段时间,梭鱼的品质和鲜味就会下降。
此时梭鱼们成群结队从深海往浅海洄游,动不动就是一群。
对于渔家老汉来说,此时他们会约着出去‘甩’梭鱼——
实际上是垂钓,但因为梭鱼太多,饿了一冬天吃饵的食性又猛,所以不用慢慢垂钓,下钩便有梭鱼上钩,直接往上甩即可。
寿星爷这次却不是在钓梭鱼。
他说道:“钓梭鱼?咱这里钓梭鱼不行,来不了多少条,你要是想钓的话,下午或者明天,反正最近几天,让人领着你去红树岛,那里梭鱼多!”
梭鱼吃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