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事王忆肯定不能承认,毕竟这是82年不是22年。
于是他就说:“我跟小秋老师没有睡一起,只是有时候我们待在一起共同学习,她找我学外语!”
“行了别凑一起胡说八道了,来,分一分橡胶手套,一人一副,待会水冷,有了这东西捞沙蚕舒服。”
他打开箱子露出里面一副副的黄色手套,分发之后迅速的改变了众人口里的话题。
大胆他们已经展示过橡胶手套了,所以倒是没有引发什么好奇和询问。
只不过橡胶手套对海上人家来说是好东西,她们分到手后便摸索着手套讨论起来。
王忆这次不光要去跟着抓沙蚕,还要负责开船。
现在这船他已经摸透了,虽然螃蟹岛周边的海情比较复杂、水比较深,但他能把握的住。
人到齐了,挤了一船舱,王忆开船出发。
夜幕降临,渔船的大灯照亮了螃蟹岛,船缓缓靠岸,社员们噼里啪啦跳入水中。
水深到大腿根,不过不要紧,她们都穿了肩头吊带的半连体水靠和水靴,水靴口已经用麻绳扎紧了。
秀芳对王忆喊了一声,说:“王老师,待会你跟我一组吧,我听大胆说你挺害怕沙蚕的。”
王忆一听这话恼了:“污蔑啊,诽谤啊,我能害怕沙蚕?水里的虫子有什么好怕的?”
大胆这家伙,嘴上没个把门的!
这不是毁坏他在社员们心中巍峨高大的形象嘛!
社员们上岛之后便散开了。
这次大家伙还挺感谢大胆的。
沙蚕的习性很古怪,对于一个地方来说,闹沙蚕的时间很短暂,可能就一两天、两三天的。
平日里沙蚕会躲在深水区域没法捕捞,只有天冷了它们才会靠近岸边开始‘闹’。
但靠近岸边后它们也不会立马出来,或者说不会立马一起出来,只有开始闹的时候,才会统一闹、大批量的闹。
这样就导致一个问题,渔民平日里想要恰到好处的碰到闹沙蚕的场景还是挺难的。
大家伙没时间也没有精力去盯着几个地方查看,毕竟沙蚕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社员们拎着小桶散开后弯腰开始干活,同时也简单的聊了起来:
“其实沙蚕酱还行,是不怎么金贵,可毕竟挺鲜的,馇沙蚕酱和螃蟹酱、虾酱、咸鱼这些东西最养人。”
“不光养人,以前也是咱渔家人冬季换点外快的手段。”
“今年用不着了,哈哈,今年咱队里分红多,又不缺粮食,还有机器能给磨成细粮、好粮,吃的都是新鲜粮食,这些沙蚕酱咱自己留着就行了。”
“这得感谢王老师——王老师,你要不要给你的朋友同学啥的邮寄点沙蚕酱?”
王忆问道:“沙蚕酱好吃吗?”
社员们便笑:“说不上好吃,虾酱好吃吗?沙蚕酱就是一样的东西。”
“嗯,这东西就是挺鲜的,而且还不容易坏,有时候用来炒个鸡蛋大葱或者炒个辣椒还是很好吃的。”
“这不废话吗?炒这些东西得用油、大油,用大油炒啥不好吃?”
王忆打开手电找了片海边入水去看礁石底部,皎洁的月光洒在水面,手电光照进水里,一下子就看到了好多沙蚕在蠕动。
这场景挺那啥的。
此时的沙蚕们聚集在一起着实热闹,摩肩擦踵的跟赶大集一样。
这捞起来可简单,社员们手里拿着笊篱,往海底一撮就是一笊篱。
王忆这边看的多少有点膈应,他索性蹲在一块石头上拿着手电给两旁的社员照光。
长得很结实的王祥赖拎着水桶过来,他已经捞了多半水桶了。
王忆拿着手电照了照他的大胸,从胸口的轮廓认出他的身份:“哟,竹子爹啊?你怎么也来了?你是二组不是一组的,你是强劳力不是半劳力呀。”
王祥赖抹了把鼻子照例用瓮声瓮气的语气说:“没事,我有的是劲,过来给咱生产队忙活一点。”
“赖子你现在可比以前积极太多了。”秀芳直起腰笑道。
王祥赖在王忆身边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队里照顾我很多,我不能丧良心。”
王忆笑道:“你不用这么想,咱王家不照顾自己的子孙去照顾谁?你只要听从队里指挥好好干就行了,不用额外多干啥。”
王祥赖摇摇头:“该干、该干。”
“以前我搞不清这个形势,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乱搞,这是错误行为。”
“现在我搞清楚了,那我就得把我以前做错的都给改掉、把我以前漏掉的都给补上。”
“再说了,我有的是力气,力气这东西越使越多,不使可不成,不使就没了。”
他坐下跟王忆聊了几句,站起来又要去干活。
王忆注意到他几次想要拿起烟袋杆但是最终又放下,就说道:“抽一袋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