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我这不是,给咱生产队,你们懂吧?就是给咱生产队在外面扬扬名。”
王祥海:“要实事求是,别在外面胡吹八扯!”
白老汉的情况跟黄小花的婆婆类似,下半身瘫痪了,所以他只能坐在床头安排老伴给民兵队忙前忙后、添茶倒水。
王忆哪好意思让个老太太来照顾自己,他亲自下手帮忙。
白老太自然要拒绝,两人便客气起来。
白老汉见此连连叹气:“唉,都怪我、都怪我啊,我成了个废物老头子了,一下子成残废了。”
“唉,家里活活干不成,出去卖报吧也卖不成,什么也干不成、什么也不行,我是个废物啊!”
白老太听到这话也要抹眼泪,然后又高兴起来:“哎呀,我忘了,老头子你知道王老师和民兵同志们为什么来咱家吗?”
“他们今天又帮了咱家一个大忙!咱们喊他们一声恩人真是天经地义的!”
然后她添油加醋的把陈金贵的事讲出来。
讲到王忆‘我让他给你道歉’的时候她还不好意思的:“我当时不知道你是王老师,还以为你喝醉了酒要闹事,我不敢信你的话,也不敢招惹阿贵,于是看你们走了我也提上篓子走了。”
“我要是当时就知道你是王老师,我肯定信你能主持公道,那我就不走了,看着你大发神威吓唬阿贵,这样也不用你们还撵我来公社了。”
王忆笑道:“婶子你的太神了,我哪有那么厉害?”
“其实我也没想到阿贵那事性质这么恶劣,起初我没想着用你是他娘的身份来找他要钱,我想的是把报纸里抹上鸡屎狗屎之类,然后我去找他你娘卖给我的报纸怎么这么脏,以此为借口揍他一顿。”
“但我寻思打人犯法、不文明啊,于是我还是决定去吓唬他,同时为了把事情变成敲诈勒索我还提前报警了,让公安同志来批评他。”
“结果没想到……”
他摊开手。
这个结果确实没想到,没想到阿贵竟然当头棒喝、幡然悔悟,不光道歉了还要把报纸亭子让出来。
也算是一桩美事。
回头能传为一桩趣谈。
白老汉听的连连拍腿、哈哈大笑:“原来是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啊,算我没看走眼,我就知道阿贵这小子不是坏人。”
“他跟刘大彪不一样,他就是爱占便宜,人还行,以前我去进报纸的时候他偶尔碰上了会给我帮把手。”
王忆道:“那确实不一样,陈金贵是爱占小便宜,刘大彪是坏,坏的头顶长疮脸上长痤疮胸口长疥疮屁股长痔疮后背长褥疮腰上长蛇盘疮——总之浑身坏的流脓了。”
“你他要真这么死了该多好。”大胆笑道。
白老汉也开心的笑了起来,道:“王老师不愧是大生,有文化、能会道,而且会办事,脑袋瓜子真厉害,你看阿贵这个事你们办的,就跟报纸上豆腐块里的小故事一样。”
白老太跟着:“王老师有文化,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写下来当故事发到报纸上去,你一定能发表,这还有稿费呢。”
王忆笑着摆摆手。
然而心里一动。
他琢磨着要不然自己真给报社出版社投稿写吧,写诗歌的本事自己没有,但他在这个年代写应该能出头。
当然他不是写社会故事,而是写童话和科幻。
这种题材的在国内都没有起航,自己可以写点给生看。
而且自己不必非得去抄袭。
他脑袋里的信息量相比现在的童话家和科幻作家太有优势了,很多脑洞压根是这年代想都不敢想的。
童话和科幻最吃脑洞,反而对文笔要求不高。
他等于是帮了白家两件事,老夫妻对他感恩戴德,无论如何要请他留下吃个饭,又要杀鸡又要买肉。
王忆断然拒绝:“中午喝多了,现在想回去睡个觉,而且我们人也多,晚上睡哪里?”
“我把我两个闺女喊过来,让她们给你们找旅馆,三里两里出去就是县城,还能没个住的地方?”白老汉坚持。
王忆道:“不是不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什么呢?那个买菜,对,买菜!”
他笑了起来:“生产队的社员都等着我们买点菜回去,队里的才都让台风给吹坏了,好些人家断菜了。”
这下子老两口没法挽留了。
白老汉琢磨着道:“这样,老婆子,咱得给王老师和民兵兄弟们捎点东西,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但有两坛子老酒,这是存了多少年了?”
老太太笑道:“咱俩结婚多少年了,它们就有多少年。”
“嘿哟,那不得四五十年?”民兵们啧啧称奇。
白老汉道:“差不多,我是十七那年结婚,今年都六十五了,嗯,四十八年了,这酒四十八年了!”
王忆愣了愣。
四十八年的白酒?确实是老酒,但还能保存住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