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深潜者后裔的女孩心生敬意。
“小碧池,这种毛头小子可帮不了你。”邪恶怪物恶狠狠地朝他们走来,嘴里叫嚷着一些增加牠邪恶力量的咒语,女孩儿忍不住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
一种依赖与信任的感情从女孩的联结里传来。
原来女孩儿没有把哈皮当作敌人,她只是在与邪恶怪物的抗争中怯懦了,选择了求助她的引导者
虽然对哈皮来说这个怪物没有任何威胁,但他还是遗憾地拒绝为女孩庇佑“真正的勇士会直面惨淡的怪物,你不该渴望着别人出手相助。”
他说着把女孩儿推了出来,感觉到女孩儿的身躯在他手里微微发抖。
可能对他来说不堪一击的邪恶怪物,在女孩儿面前确实是不可逾越的庞然大物,哈皮决定为他的第一个追随者一些工具,他从虚空之中抽出一把女孩手掌大的刀,塞到女孩手中,说
“我以你的恐惧作刃,
勇气为柄,
去吧,
直面你的战斗”
女孩犹疑了一下,接住了那把刀。
她仔细地盯着让她害怕的怪物,人影察觉到了什么,踌躇着往后退去,可他哪里逃脱得了,女孩手里的刀化作巨形大手包裹住牠,以不规则的方式揉动着,牠惨叫出声。
女孩笑了起来,她又夺回来自己吸引快乐的能力。
恐惧与快乐的宿主转移,伟大的哈皮又净化了一个未被污染的灵魂
一个做鬼脸逗她哭的人,却从可怕的罪犯手里用神奇的力量保护了她,女孩亲昵地说“我叫玛丽,你呢”
哈皮没有应答。
公园的风愈发大了,玛丽看看周围,乞求着说“可以陪我在这里等一下妈妈吗”
“你不应该随意泄露真名,这会给一些东西可乘之机。”哈皮说,“邪神不会嫌你年幼,他们从不怜悯弱小。”
哈皮还是留下来陪着玛丽了,虽然她既怯懦又容易成为恐惧态的尖叫娃娃,但毕竟是哈皮的第一个同伴,伟大的哈皮决定暂时宽容一下她。
天色渐晚,远方传来了警鸣声,顺风而来的还有女人的呜咽,她嘶声力竭地叫喊着玛丽玛丽
玛丽跳了起来,朝声音来处奔去,她大喊着“我在这里,妈妈”
哈皮愣住了,他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么有规律的声音。
他原本打算直接离去的,毕竟玛丽被污染的家人们可能不会欢迎他,他也不喜欢颠倒的话语和扭曲的身躯。
但是现在他犹豫了,玛丽奔向的世界似乎是那么鲜活,富有活力。
哈皮这才迟疑着,仔细地打量着周围,树是静的,只有在有风度时候才会摇晃着枝叶哗啦作响,脚下的草坪也没有顺着他的膝盖爬上来,远处的路灯静静地立在那儿,并没有硕大的眼睛在暗中窥伺一切。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纹以一个诡异的方式旋转着,手掌按住胸口,理所当然地传来了混杂的声音。
他又抬头看看这个安静的世界,天空中并没有徘徊着的蠕动星球。
哈皮一直在寻找还留有一丝秩序的区域,但是现在只有他是无序的混乱了。
正常的世界可以接纳异常的力量吗哈皮迟疑了。
发现小伙伴没有跟来的玛丽毫不犹豫地折返回来,牵起哈皮的手就往警车那边跑,她扭头和哈皮说“天要黑了,谢谢你留下来陪我,晚上路不好走,让我们送你回家吧”
哈皮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家在无序的无序,不规则的规则之中,他应该顺着来时的方向,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他想再看看这个绚丽的世界。
哈皮最终还是没有离开,他从警局那里听到一个奇怪的信息黑暗里照耀的蝙蝠灯将会召唤化身恐惧的骑士。
他必须留下来抵抗邪神降临
警察局里,哈皮乖乖地坐在凳子里,双手放在膝盖上,两眼紧盯着地面,脚尖一动也不动。
他在谨慎地听着审讯室里面的声音。
“吉姆,没有查到这个孩子的相关信息。”一个女声说。
声音的主人穿着干净的制服,有一头微微弯曲的褐色头发,双眼明亮,san值大概在80左右,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叹了口气,哈皮从他的声音里看到他衣服紧绷在身上,带了一双黑色手套,左手放在腰间的枪袋上,右额上有一道伤疤蔓漫延到眼角,他的san值是97,且极其稳定,几乎不会疯狂,是个与神秘学无缘的人。
“那是一个极其疯狂的儿童诱拐犯。”吉姆说。
“现在已经完全疯了。”女声补充说,“他居然认为自己是被一双大手揉成那副样子,那明明是跌倒的伤痕”
男人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上面打开了桌上的档案袋,翻了几页,他语气沉重地说“或许是他的手对儿童做了太多的犯罪,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惩罚他。”
“你居然还相信这个吉姆,我以为你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