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皮不知道自己漫步到了哪里。

他没有去观测周围的环境，毕竟在克苏鲁的世界里，注视就意味着召唤，它们会源源不断地攀爬上来。

哈皮只会注意那些san值在正常线以上的人，只有那样的人才不会污染自己。

但也不能注视他们太久，哈皮融合了一位邪神，正常人承受不了带有邪恶力量的注视，他们会被人类无法接受的恐惧逼疯。

一个小女孩，san值在正常线上下波动，哈皮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恐惧源自于身边站着的邪恶生物，牠想要吞噬她、玩弄她、摧毁她，用她满足自己下流又恶心的私欲。

可牠掩饰的很好，牠用一种伪装出的、但足以瞒过小孩的善意欺骗着女孩。

女孩感知不到牠的恶意，却依旧陷于牠带来的未知的恐惧之中。

她小声地啜泣着，间杂着两三句“妈妈”这种求助般的呢喃，哈皮软下心来，她虽然无知，但仍然努力着想摆脱困境。

可牠佝偻着身躯，紧紧攥着女孩的手腕，几乎要把她提了起来。

牠的恶意在哈皮眼中是那样直白，完全明示了这个女孩的命运陷于邪恶降临的意义不明之中，在san值清零后走向毁灭。

哈皮本该转身离去的，他不可能救下并一直带着这个女孩，任何人都要自己学着去适应克苏鲁的世界。

但我可以给她指明一个方向，哈皮想。

一个可以脱离深渊的方向。

他“注视”着女孩，用脸部折出一个微笑。

女孩似有所觉，猛地抬头看向哈皮，那张脸十分畸形，嘴部以蠕动的方式展现着什么。

那是一句话，哈皮纵横阿卡姆小镇多年后总结出的经验“你知道快乐守恒定律吗”

女孩没有读出这句话的含义，她被恐怖的微笑吓到了，怔怔地站在原地，恐惧蓦地爆发，她顿时嚎啕大哭。

哈皮条件反射地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恐惧会使人陷入疯狂，而快乐对稳定san值有着奇效。哈皮习惯了在别人恐惧时保持愉悦，这会让他不那么容易受到感染。

可世间的快乐是守恒的，大多数生物并没有参透这一真理，却为了占有更多的快乐去让竞争者感到恐惧这样他们就会失去吸引快乐的能力，就像这个邪恶生物对女孩所做的一样。

“怎么不走了，宝宝我们还要去见妈妈呢。”

牠蹲了下来，腐烂的黑色指甲捏着不规则的圆形气球，递给女孩。

女孩没有看牠，只是无助地哭泣着。

“再不走妈妈就要生气了，你是一个乖宝宝，不会惹妈妈不开心的，对不对”

牠用淌着粘液的嗓音诱哄着女孩，牠要带她去一个不容易被发觉的地方，开启牠快乐的新天堂，也是女孩恐怖的地狱。

但女孩已经无法回应牠的驱使了。

哈皮有些骄傲，虽然女孩没能聪明地领悟到哈皮想要传递的信息，但机缘巧合，她与哈皮建立了联结她恐惧着哈皮，哈皮从她那里夺取了吸引快乐的能力。

她现在所思所想皆是哈皮，未知的高大身影再也拿捏不住她了

可不久牠便不耐地咆哮着、怒吼着，奋力拉扯着女孩往牠的秘密基地去。

女孩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牠的恐怖了，她嘶喊着停在原步，却抵不过成年怪物的力量。

哈皮决定再次教导女孩世间的真谛，这次要用一个克苏鲁世界中更容易接受的方法，他轻声低吟

“世间的快乐是守恒的，

牠带来恐惧夺走你的理智，

你将永远丧失吸引快乐的能力。

去吧，去吧，

我的勇士，

用绝望之剑斩去敌人的头颅，

血色的眼球将慰藉你的灵魂，

你从此不再畏惧牠的呼唤。”

女孩这次似乎听懂了，她抽噎着看向哈皮。

很好，哈皮欣慰地朝她绽开一个笑容。

这次联结让她获得了哈皮的力量强化，她突然挣脱了人影的控制，脸上挂着恐惧与坚决，直奔哈皮跑来。

哈皮为此感到一阵难过，女孩似乎认为诡异的哈皮才是真正的敌人，他又被人当作了怪物。

但他明明只是发现了一种宇宙中的神奇规则，按照这个办法行事便可摆脱混沌的吞噬，为什么大家都宁愿回应不可名状之物的召唤，也不愿意相信他这个可闻可见的实体呢

墨守成规的旧人啊，不懂得先行者的苦心孤诣。

哈皮决定暂且撤退，不料女孩冲到他身边，突然抱住他的腰躲在了他的身后，压抑不住的哭声又从他肩上传来。

女孩在过于恐惧的放松之后，眼泪和鼻涕喷涌而出，全浸在了哈皮的衣服上。

从黑白之际的缝隙中倾涌而出的污水，伴随着流淌的粘液，这真是太可怕了哈皮痛苦地感受看。她竟学会了旧日支配者的攻击，哈皮倒抽一口凉气，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