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在这里了。”白逢君说得理所当然。
徒羡鱼不由好奇起他和寒山派的关系。
寒山派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大门派,白逢君非寒山之人,却能来去自如,除了赵铁柱那一层关系外,想来和寒山派高层也交好。
可他对寒山派的态度又很微妙,提起时总是嫌弃。
奇怪奇怪,这一师门的人都奇怪。等系统醒了,让它找找狐面书生的资料。
白逢君不知徒羡鱼所想,放出神识往青华峰上一扫,大叫了声“不妙”:“这里竟然没有单独的空院子了!”
而徒羡鱼这里仅能住她一人,她也不想和别人同住。她把食盒收拾一番,道:“师父就去师兄那里吧。”
“可气,可气!却也唯有如此了。”白逢君叹息饮茶,往桌上丢去一道术法,清理食物残渣,然后从椅子里跳到地上。
“亥时了,你累了一日,为师便不打扰你了。这是联络法器,对着它说话为师便可听见。”
他将一截带着三个孔的陈年老木放到徒羡鱼面前,一步便走到厅外,不过就要迈出第二步时又停下,回过头来说:“徒徒,若你好奇你师兄身份,随时来问我。”
“好的。”徒羡鱼不太理解为什么他如此希望她对赵铁柱感兴趣,但还是做足礼数,起身相送:“师父慢走。”
时辰已晚,冬夜本无虫鸣,寒山的夜晚越发清寂。
明月逐渐升上中天,天岁峰的道殿满地皎白。
一只黑猫从墙头跃下,带落些许积雪,脚步轻盈地从月光上踩过,拾级而上,走进殿中。
这是道殿偏殿,亦是峰主寝殿,此间竟引来清泉作池,池中鱼戏莲叶,甚是有趣。黑猫到清池边上洗了洗爪子,走向坐在窗下那一剪月光里自己同自己对弈的人。
这人广袖轻垂,眉目沉静。
黑猫在棋盘前趴下,鼻翼翕动,到处嗅了嗅:“阿雪,你把那个身上有奇怪气息的小姑娘带回来过。”
“嗯。”裴眠雪应得平淡。
“依我之见,她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否则你怎会将她带回来?”黑猫摇头晃脑,拉长语调说道。
裴眠雪不理会这话题,往棋盘上落下一子,说起:“七年前师无涯找我师父算过一卦,你还记得吗?”
“七年前?师无涯?”黑猫甩了一下尾巴,回忆片刻记了起来,“是那个英俊又冷冰冰的少年?”
“英俊?”裴眠雪抬起眼眸,目光转向它。
“自是英俊无双啦。”黑猫坐了起来,尾巴不住摇摆,有些兴奋,“你在这山里,不打听外面的事,那小伙子可受年轻姑娘欢迎了,媒人去他家提亲,都得拿号呢!”
裴眠雪挑了一下眉。
“好吧。”黑猫停下甩尾的动作,语气变得正经,“那一年就来了他一个,是为了寻人吧?好像一开始只是让你师父随便算一算,最后卦象却是个寻人卦,寻他命定之人。”
“现在找到了吗?”
“这我哪知道?应该没有吧,否则那些人也不用上师家提亲了。”
啪嗒。
裴眠雪往棋盘上又落子。
一人一猫不再说话,寝殿里静得落针可闻。
当月影转过一格,黑猫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道:“我想去找那个小姑娘,我对她很好奇。”说完跳上窗台,后足一蹬,就要出去。
“幼清。”裴眠雪喊出它的名字。
黑猫将脸转向他:“你说。”
“在她面前的时候,你要记住你只是一只猫。”裴眠雪不曾抬眼,话语伴随着棋子碰上棋盘的清响。
话微顿,又说:“还有,现在太晚了。”
徒羡鱼将小院熟悉了一遍,用自己的床单被褥重新铺床。白日里睡了太多,她本以为这一夜会很难入眠,不曾想躺下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一夜无梦,睡得极好,醒来时天光初亮,推开怀表一看,是卯时。
她拥被起身,脑海中响起一个熟悉的机械音:“执行者助手系统持续为你服务。”
“哦,统统,你醒了。”徒羡鱼谨慎地切换到了心音模式,腔调浮夸。
“正在确认位置……”系统给予了公事公办的回应,旋即惊道:“你已经在寒山派了?”
“嗯。”徒羡鱼笑容里带着点儿小骄傲。
“执行者1073,我为你感到自豪!”系统的语气也变得浮夸,可紧接着恢复到了冰冷无情的工作模式:“正在为执行者规划任务路线……”
徒羡鱼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喊道:“停!”
“比起规划任务路线,我认为还是先给你找个外装机更为妥当。”徒羡鱼思路明确地分析,“那两位一旦出现你就要主动回避的强者,是我的师父和师兄了。”
系统:“……”
系统:“…………”
“这是什么展开!”系统大为震惊。
“来寒山派路上的展开。”徒羡鱼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