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8)(3 / 6)

金枝与恶狼 遗珠 14516 字 8个月前

很丢人!都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她上回扑在人怀里哭,还是七岁被太华欺负的时候呢!

李含章越想,越觉心中羞臊。

她悄悄地别开脑袋,额角却陡然埋入湿润。

是梁铮肩头的一片襟。

粘在他身上,被她的泪水洇得水津津的。

李含章:……

烦死人了!更丢人了啦!

恢复精神的小孔雀挣扎起来:“不准抱了!”

再抱,她都要笑话自己了。

梁铮的臂弯没有松开,反而不露声色地紧了紧。

他的力量刚强而沉稳,不容抗拒,却没有不合时宜的多余动作。

顷刻之间,就让李含章没了羞恼的小脾气。

发觉闹腾的小妻子安静下来,梁铮才开口。

“好些了?”低沉又关切。

李含章轻轻地嗯了一声,有些心虚。

梁铮嘴角微勾:“可有要问我的?”

他与她说话时总是如此,先把事往自己身上揽。

李含章不答。

她盯着自己十根软白的手指。

翻来覆去地看,翻来覆去地纠结、把玩。

片刻后,她才道:“驸马,你见过不少西北女子,是不是?”

措辞与口吻之间,半是矜傲、半是试探。

梁铮闻言,眉峰上挑。

在李含章哭泣时,他一壁安抚她,一壁在思考今夜的来龙去脉——刚进门那会儿,小妻子还正常,越到后来越反常,主动得像在跟谁较劲。

她就像一张拉满的弓,险些将自己绷断。

他对此十分费解,不明白李含章为何突然如此。

难不成楼宏明又先斩后奏了?

可此刻听她这样问,梁铮当即就明白过来。

她是在同他从前的经历较劲——以为他喜欢性烈的女子。

对这场无妄之灾,梁铮既无奈又想笑。

“是。”他伸掌,盖住那对不老实的小手,“但我只对你动过心。”

李含章偎在梁铮的颈侧,轻轻地颤了颤手指。

她嗫嚅:“可、可你……”

悬荡不安的心仍在徘徊。

该怎么说?好像她无理取闹似的。

梁铮没应声,只等她继续。

李含章白玉似的小脸憋得通红。

她蜷紧五指,横下心,将念头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可你在西北呆了那样久,见到的女子不都是那样吗?”

“你不害臊,她们不害臊,本、本宫也行。”

“元青都告诉本宫了,西北人讲求势均力敌……”

她的声音越说越轻,到后来,已细柔得像根稻草:“你、你……”

红着脸的小人儿掀起眼帘,觑向身旁的男人:

“驸马,你对本宫……不讲求吗?”

话音刚落,滚烫的热气就落往颊边。

“呜!”李含章小声哀呼。

她的脸蛋被梁铮狠狠地亲了一口。

“讲求什么。”梁铮嗓音微哑,“势均力敌?”

他真是要被这娇滴滴的小孔雀折磨疯了。

泪涟涟的眼,粉莹莹的颊,柔软丰盈的两瓣唇委屈地撅着。

还偷偷地瞄他,别扭地吐露对他的心意。

那点芝麻色的泪痣变成一粒朱砂。

在他心口灼了一下,令偃旗息鼓的欲念死灰复燃。

势均力敌?

去他的势均力敌。

“我早就输给了你。”

他甘愿被她敲骨吸髓、追魂摄魄。

“哪来什么势均力敌。”

他是她一人的裙下之臣。

“好卿卿,我只要你。”

梁铮蹭过那乌云似的鬓发,去尝那点泪痣。

“做你自己便是,不必勉强。”

这一席话听着温驯,好像孤狼低下头颅。

可他的气息贴往肌肤,分明却带着沙砾似的干哑与滚烫。

他护着她的骄傲,满足她那点奇怪的胜负欲,克制又贪婪、隐忍又热忱地哄她。

李含章听得出那些被藏起的炽热与野心。

并且——对此十分受用。

他都这样说了,还管它什么势不均、力不敌的。

她任由他啄,放纵他的唇在颊边纠缠。

“不害臊。”娇赧地斥他。

梁铮笑,沉沉地贴着她的耳朵。

她面颊更热,软软地推了一把他的胸膛。

“烦不烦人。”被她骂还要笑。

“哦。”梁铮慵懒道,“你不就喜欢我这样?”

被人说中心事,李含章没有承认。

只气哼哼地扭开身,想换个面向、不去理他。

却被他戳着——就立在她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