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烟。
就这么,一个靠坐旗杆下抽着旱烟,看远方的风景;
一个站在木廊柱边,无力的靠着,望着眼前的浅水‘黄汤’。
阳光照射水面,折射出道道焦散柔光,婆娑着廊道,也抚摸着二人的脸颊。
一切无声,唯有水潺伴清风。
这浅水极为广垠,如同一望无际的湖泊。破陋酒肆在中央,背后小院,旁边依一石丘。八方水天一色,唯有天际处,隐有山影环绕......
静静的许久后,青衫少年那紧缩的眉头,一直未能松开。
这世界很世外,也很美,美得如同画卷。
但...很怪,安静...安静得很不真实,像...像在梦中。
少年望着眼前如自己脑海一般混浊的水面,喃喃而问:“我们...以前见过?”
老头儿惊讶地看向了少年,显得很震惊,可随即他便一拍大腿,笑道:“嗨~何止见过?你可是老儿我最好的忘年交。”
说罢,老头儿便看向他处,深深地吸了口旱烟,吐气嘀咕着:“这酒喝的,都他娘真成傻子了......”
少年依旧望着水面,可紧锁的眉头,却稍微松弛了一些。
此时,水光正映照着他那丰神俊朗的玉面,他面无表情的说着:“我不信,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喝了忘却一切?”
老头儿耸肩:“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是不相信酒,还是不相信老儿我?”
少年侧目看了眼老头儿,随即收回了目光,依旧看水面:“重要吗?你说我来这儿干什么?”
老头儿狠狠地白了少年一眼,啐道:“你是不是真喝废了?你他娘来这儿干什么,问我!老儿我哪知道?要么喝酒,要么做买卖,难不成跑来做我孙子?啊呸~老儿我连女人都没摸过,哪来你这么个王八羔的傻孙子?”
说着,他已没好气地伸手,搓动手指,招了招比划道:“别屁话,快给钱。”
“什么钱?”少年愕然回头。
老头儿顿时跳起,烟杆指着少年,翻脸警告道:“酒钱,想装傻吃白食?”
少年上下瞅了瞅老儿:“你不是说我们是忘年交吗?”
老头哪管这些,他也上下瞅了瞅少年,随即一边上前动手上下摸索少年全身,一边视财如命的说道:“交情归交情,酒钱归酒钱......你可不能坏了咱的情份。”
少年则展开双臂,任其搜刮,同时试言问道:“要不...先记账?”
摸了半天,老头儿愣是没抹出啥黄白物!
他不甘地瞪了眼少年,啐道:“你咋穷得就剩一张厚脸皮呢,咋不去靠脸吃饭?”
青衫少年摊手,抖了抖两袖清风:“您这把年纪都没摸过女人,我有机会吗?”
老头儿挥手,坐回原地,没好气的嘟囔着:“白瞎生了一副小白脸,啥也不是。”
少年依旧有些脑胀,他摇了摇脑袋,说道:“头昏脑胀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先记账吧,浑身也酸胀。”
挑眉瞅了眼,扭脖子,耸胳膊的少年。
老头儿又抽上了旱烟,吞云吐雾,一副世外高人的逼样,故作叹息道:“哎~人生如梦,梦醒如醉,不去想,不就不会痛了,还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瞥了眼老头儿头顶上方,那正好飘动展开的旗幡,随口道:“老酒头...?”
话音未落,老头儿便咋呼道:“着啊!看咱这交情,自己是谁都忘了,却还记得老儿我,啧啧...”
少年还了一个白眼,无语地看向了一旁。
而老酒头则老脸一板,一边敲着旗杆,一边警告的说道:“你记得就好,记账也可以,但你小子可别老赖!我这儿可是黑店。”
少年再次抬头,灰白的旗幡正飘动于眼前,招展于一脸臭屁的老头儿头顶上方。
上书歪七扭八的五个丑陋大字——老酒头黑店!
好家伙,就冲这光明磊落的旗幡,这店绝对是天下最诚实坦荡的黑店,难怪生意不好。
见此,少年哑然失笑,摇头道:“店确实是一家黑店,人却不像。”
老酒头坏笑看来:“那是因为...你不同啊。”
“我不同?”少年自嘲而笑:“呵~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又有何不同?”
老酒头的一张老脸,正隐匿在飘渺的烟雾之后,嘿嘿笑道:“拿钱杀人的人,不需要身份。”
“杀人?”少年侧目蹙眉看来,眼中锐利如剑。
一张老脸穿破雾气,婆娑在水光映照下,嘴角翘起:“很好~就是这样的眼神,锐利如剑锋,你...是一个拿钱出剑的剑客,而老儿我就是生意人。”
少年心中一片模糊,可不知怎的,自己又觉得眼前老头儿说的对,自己好像就是用剑的,难道我失忆前真的是剑客?
想到这儿,他连忙问道:“那我是谁?叫什么?”
此刻,老头儿咧嘴咯咯道:“还记得吗?你曾今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