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热之气颇为厌恶,他蹙鹰眉看向了珈男,单手按胸,微微欠身一礼后,便指向不远处还在垂死挣扎的人族粗汉明侠道:“圣女,您不该与那些卑贱如蝼蚁一般的明侠为伍,更不该悖离圣主的意志、信奉异端伽南!”
珈男自知此刻自己和游盈盈根本就无法抵抗,遂问道:“你如何笃定,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圣女?又欲将如何?”
那双子邪修沉色道:“数日前,圣主已从千山域海传来圣命,告之珈男圣女将归。”
说着,他那薄长的嘴角翘起:“在下初入双子境时,曾于圣殿之中,有缘得见我主之精血之圣。今鉴阁下血脉之纯绝无差错,故料定尊驾便是我族流落神赐大陆的圣女。”
珈男没有想到,在对方口中的圣殿之中,竟然还藏有一滴墨灵邪主的精血!
但此刻的她,依旧不愿接受自己就是墨灵圣主的血脉子孙。
而双子邪修则毋庸置疑地请道:“还请圣女随在下归还圣殿,受圣血池洗礼。届时,诸尊与我族万众,定会奉圣女法旨所向,灭伽南、诛逆侠,而后踏灭神赐大陆,迎我主圣驾!”
说罢,他已挥手,左右便有数名夜游卫冲出,显然是要用强。
游盈盈顿时横剑挡在了珈男的身前,断喝戒备:“邪魔之辈,竟妄自称圣?谁敢近前,定血溅五步!”
几近蔑视地望了眼已灵气枯竭,却还在顽抗的这人族女子,那双子邪修身形未动,却已是一道残影煞气藕断丝连般破体而出。
砰!
那残影如同鬼魅一般,竟瞬间轰掌重重地扫击在了游盈盈的面颊上,将其横击抽飞而起。
可还不等其飞出半丈,便被那残影后发先至,一把扼住了咽喉,锁死在了半空。
当啷~
钉刺剑坠地,半空中的游盈盈已是面露痛苦,面目涨红欲裂!
那残影几乎与双子邪修异口同声,一个洪亮震耳、一个阴寒刺心,桀笑低吟:“一介卑贱的人族彘肉,也敢在本修面前龇牙犬吠...?”
说着,他那残影伸出的魔爪,已是煞气紧紧缠绕向游盈盈的周身,开始吞噬其体内血气!
“住手!”
珈男圣女伸手喝止,随即叹息道:“放了她,珈男随你们去便是。”
那邪修首领一听,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即残影丝连没入其体内,摔倒在地的游盈盈喘息地看向了珈男,苦劝道:“圣女不可,你若前往,恐怕再难清明。”
珈男则将她扶起,微笑叮咛轻语:“师祖伽南尊者入神罚大陆前曾有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一直以来,珈男都在压制心中那莫名的不安,却不知缘起何方?身若墨灵血、心...亦可伽南愿。珈男当效法祖师,入地狱,往魔窟,或可渡此梦魇不定之心。”
说着,她站扶着游盈盈缓缓转身,看向了那拭目以待的首领,说道:“放她自去,珈男愿随你去往圣殿。”
“可以。”那双子邪修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随即挥手示意左右。
霎那间,夜游卫便让开了一条通道。
珈男拉住了不忍离去,含泪摇头的游盈盈手掌,将钉刺剑放在其手中,嘱咐道:“一定要救出他...。”
游盈盈点头,最终依依不舍地离去。
望着走过七具明卫死尸,已渐渐远去的身影。
见圣女迟迟不动,首领轻笑一声:“圣女莫要怀疑,区区一卑贱的人族女子,在下不屑费力追杀。”
说罢,他已伸手请向身旁空出的无主黑骑道:“圣女,请。”
一霎,珈男恢复了冷艳之气,无声地坐上了黑骑,随夜游卫绝尘而去。
...
神赐大陆,瀛州。
轰鸣的怒海狂涛拍击礁石声,正在不断响起。
在这一高临沧海的巨大礁石上,正有一位身披蓑衣,长发高高竖起的孤寂身影,立在石上。
他面容冷酷,棱角分明,额上正扎着一方灰白染血的绷带,发丝凌乱垂下,布带正随海风与长发飘荡于身后,似离乱而心愁。
那按住黑刀的手,已紧了又紧,松了又松,显得他心绪不宁,左右不定。
此人正是在那青云之战时,被玉障重创命门险些丧命的黑刀木闫邪!
如今的他虽然已经苏醒,且能行动自如,但仍旧十分虚弱,脸色惨白。
不多时,身后响起了熟悉却又让他感觉颇为陌生的脚步声。
待来人止步在了自己身后丈外时,木闫邪痴望那沧海星辰,声音萧瑟而困惑:“师尊,为什么?为什么...?”
来人正是秋水宗的当代宗主,木闫邪的师尊,秋水煌。
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往昔的笑容,正望着眼前的落寞背影,语气平淡道:“因为秋水宗...。”
不等秋水煌说完,木闫邪已悲伤地望那正怒潮拍崖壁的脚下,自嘲喃喃:“秋水宗?是啊~所以师尊可以不顾一切,是吗?”
秋水煌沉默,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