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出师未捷身先死,皇后就只能把“拉拢”燕璟的重任往自己身上揽。
要知道,燕璟虽兵权在握,但他远离京城数年,在京城根基不深,更是没有强大的母族支应。
较之燕璟,皇后眼下更忌惮三皇子,以及正在得宠的陆贵嫔。
厉光帝对陆无双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自从那日册封之后,陆无双/日/日/侍/寝,厉光帝再也没有翻过后宫其他嫔妃的牌子。
这种事换做此前是从未发生过的。
厉光帝虽然坐拥后宫,也有偏宠的嫔妃,但从未偏爱的如此明显,基本上可以做到雨露均沾,并且来后宫的次数不多,一月大抵仅有十日踏足后宫。
但这几日以来,厉光帝却是独宠陆无双。
怎叫皇后不忌惮?!
忌惮归忌惮,皇后决不能表现出善妒。
整个后宫都在静等厉光帝嫌腻陆无双的那一天。
再怎么鲜嫩多汁的年纪,也会有令人玩/腻/的一日。
皇后要在金凤殿设宴,所有皇子和公主都在应邀之列,还有京城的贵女和公子们。
太后亦然。
皇后想要让太后知道,太子没有暗杀燕璟。
金凤殿的宫宴设在了三日后。
在这期间,燕璟约出了沈宜善,二人在朱雀街的康悦茶楼见了面。
沈宜善迟来了一步,她从定北侯府出发之后,还是和往常一样,绕着京城的几条主街道走了一圈,这才来到了茶楼后院。
行事十分谨慎小心。
似乎,不愿意让任何人知晓她和燕璟的关系。
沈宜善迈入雅间,燕璟的目光望了过来。
只见少女今日穿着高领绣衫罗裙,浅碧的颜色,很适合这个时节,令人眼前一亮,腰上束了一条丝绦,把腰身的幅度勾勒了出来。
发髻上仅仅插了一直素玉簪子,未施粉黛,整个人看上去清雅,宛若一朵小小雏菊。
而她的神色更是寡淡清冷,低垂眼眸,不看燕璟一眼。
孤冷的像一朵独自绽放的夏荷。
燕璟此前的确觉得沈宜善的衣领太低,但见她今日穿得严严实实来见自己,燕璟心头略有不适。
雅间内煮了茶。
浮香悠悠,另燃了薄荷香,一室沁凉。
沈宜善公事公办,目不斜视,朝着燕璟福了福身,“给王爷请安,不知王爷今日相邀,是有何事?”
他若需要药引,她就献出自己的血。
若是商谈其他交易,她可以洗耳恭听。
燕璟拧眉,狭长的幽眸微眯,看了少女几眼,“你今日很冷漠,为何如此?”
他倒是十分直接。
沈宜善捏紧了手中锦帕。
她为何冷漠,难道他一无所知?
沈宜善保持垂首姿势,只露出一小段雪腻脖颈,那上面系了一条浅碧色丝带遮掩牙印,倒显出独一份的风情。
“回王爷,臣女并没未冷漠,只是习惯如此。”她避重就轻,没有提及小衣和首饰的事。
燕璟没有继续逼问,“坐下说话,本王查到了有关你沐良哥哥的事。”
他咬重了“哥哥”二字,似是不满。
沈宜善听话落座,稍抬眸,语气客道又疏离,“王爷请说。”
燕璟看了她一眼,不明白沈宜善为何会如此。
“沐良此人身上有诸多疑点,回京之后,已暗中与皇宫中人联络过。”燕璟嗓音无温道,说话间,目光掠过了少女的眉目。
毫无疑问,沈宜善生得极为好看,尤其是那双潋滟桃花眼,长睫如羽翅,眼珠水润波光,像落入了水潭的明珠。
干净、纯澈。
她愕然,终于与燕璟对视,“皇宫中人?沐良哥哥是孤儿,是在我侯府长大,他为何会和宫里人联络?”
沈宜善猛然想到了沐良饲养的那些信鸽。
好像真相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
沈宜善又问:“王爷可知,沐良和宫里的哪位贵人在暗中联络?”
燕璟深深地看了少女两眼,答非所问,“你现在需要本王,又对本王穷追不舍了。”言下之意,沈宜善一旦不需要他,又会对他爱答不理,冷漠相待。
真是个势力的小女子。
沈宜善,“……”何为穷追不舍?王爷怕是用错了词。
燕璟如是说,“暂未查出宫中谁人与他联络,但有一点可以确信,那便是沐良此人可疑,本王有法子揭露他的真面目,你且安静等着便是。只不过,到时候,就看你能不能狠下心,杀了你的这位沐良哥哥。”
沈宜善又被燕璟的阴阳怪气给整不会了。
她怀疑沐良的同时,也实在无法相信沐良会背叛侯府,矛盾又后怕。
沈宜善被燕璟盯视的头皮发麻,她不受控制的眨了眨眼,“那……王爷今日可需要药引?”
若是不需要,她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