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瞳孔立刻收缩,紧紧地盯着那对判官笔,额角竟渗出了冷汗。
花满楼淡淡道“飞龙判官已将兵器留在我这里。”
矮胖子无言半晌,忽然将自己面前的筹码一推,将判官笔换到手中,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整个人一矮,跳下高凳,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花厅。
于是花满楼坐上了天门。
他将矮胖子留下的筹码分作三堆,押上了第一堆,微笑道“请。”
骰子掷出来是一点,庄家先走,可惜手气不佳,竟拿到一副烂污三,赢面实在不大。
但没想到的是,花满楼坐镇天门,居然一掷就掷出了一副蹩十
蹩十就是没点,小到无可再小,庄家的三点再小,也是吃得了蹩十的。
更奇的是,上下家居然也是蹩十
这一把,庄家竟然只凭一副不成对的杂牌,就通吃了天门和上下家。除了花满楼,每个人的眼睛都有些发直,神情也微妙起来。
在赌场里,赢钱尚不是最大的事,赌徒们更看重的,其实就是这狗屎也能翻成花的运气。眼见庄家赌运恒通,赌桌上陪侍的少女们纷纷鼓掌欢呼起来,一边抢着将美酒递到庄家嘴边。
花满楼淡淡一笑,将手边的第一堆筹码推了出去。
上家坐着的是个满脸苦相的独臂和尚,他本来赢得最多,但这一把输出去的也最多,堆得老高的筹码一下子就没了一大半,脸色立刻更加愁云惨淡。
下家是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一张脸白白净净,右手拇指上戴着个老大的翠玉扳指。他运气更是不佳,这一把已输得干干净净。他倒是不显沮丧,笑了笑,道“我今天输多赢少,还是趁早去睡觉吧,各位继续。”说着便要站起来。
花满楼忽然道“剩下三个人怎么玩司马公子还是留下吧。”
“金南宫,银欧阳,玉司马”正是当今武林三大世家,难道说,这个低调的年轻人竟是长乐山庄司马家的弟子
年轻人目光一凛,冷冷道“你既已知道我姓什么,还想留我”他说着话,右手已按上了剑柄。
花满楼微笑道“司马公子若是筹码不够,我可以借给你。”说着将第二堆筹码推到那年轻人面前。
年轻人冷笑道“想要我留下,光借筹码可不够。”
花满楼道“阁下还想借什么”
年轻人厉声道“你的右手”话音未落,已伸手拔剑。
花满楼的手似乎动了动,脸上笑意不减,他身旁那个穿绿萝裙的少女却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尖声惊叫起来。
可惊叫声落下,剑却还在鞘里。
年轻人的脸已涨得通红,他方才一用力竟然未能将剑拔出,再用力也仍是徒劳,这剑竟像是牢牢长在了剑鞘里他凝目看去,只见剑鞘上赫然有两个指印,竟将那截剑鞘捏成了一片,难怪剑在鞘中却无法拔出。
原来方才他拔剑的瞬间,花满楼便用两根手指封死了他的宝剑,而他竟连花满楼如何出手的都未曾看清楚。
年轻人面色顿时惨白,额角冷汗涔涔而下。
花满楼脸上的笑容仍然温和,道“在下的右手还有用得很,阁下不妨先将筹码拿去。”
年轻人慢慢吐出一口气,终于还是坐了回去。
第二把庄家掷了个三点,天门先走,庄家拿第三手牌。
翻开一看,第三手牌竟赫然是一副至尊宝
看来庄家的运气实在旺得很,哪怕下手再拿一副至尊宝出来,庄家也能通吃。
独臂和尚干脆一推筹码,连连摇头道“输得精光,阿弥陀佛,贫僧不玩了。”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摇着头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骂人。
那姓司马的年轻人神色顿时一松,也把刚从花满楼那借来的筹码推了出去,道“卢九爷今天手气可不错呐。”
坐庄的中年人卢九爷脸上似笑非笑,道“说来有趣,花公子往天门一坐,便替我将牌运锁住了。”
花满楼微微一笑,将最后一堆筹码推出去,道“是卢九爷的骰子掷得好。”
年轻人满脸讥诮之色,抬手一抱拳,冷冷道“在下技不如人,也告辞了。”
花厅里只剩下卢九爷和花满楼两人。
卢九爷哈哈大笑,忽然伸手一拍花满楼的肩膀,道“老弟,你赌得很精啊。”
花满楼笑了笑,道“卢九爷说笑了,其实在下非但赌得不精,毛病也不小。”他说着似乎想伸手摸摸鼻子,却又硬生生忍住。
卢九爷挑起眉,道“哦什么毛病,说来听听。”
花满楼道“在下一旦赌起来,不赌到赢是不会离桌的。”
卢九爷又大笑,道“老弟还想赌什么”
花满楼道“上下家既已走了,咱们二人便索性赌骰子比大小,如何”
卢九爷抚掌道“好骰子赌起来最是痛快”他从边柜上取出两个白瓷骰盅,说道“老弟既然选了骰子,那么赌法便由在下来定吧,咱们就赌大,每个人六粒骰子,点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