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出事的时候,琴酒正在海外出任务,因此没有亲自到场,将任务托付给当时正和苏格兰一起的黑麦。
苏格兰被纯麦截下来的时候,琴酒得到了消息,他打电话对她进行了问责。
苏格兰被关在地下室的第三天,琴酒回来了。
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庭院前。
银发黑衣男子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庭院中的鸡窝和被围起来的蔬菜栅栏,大步走进屋里。
伯.莱.塔的.枪.口抵上她的额头的时候,藤间智忽然就醒过来。
钢铁触感冰凉。
和黑大衣外套的温度不一样。
“我不动你”,他的声音冷然,“就胡作非为?”
深水均没问题,中二少年偶尔兴起的叛变念头而已;艾登没问题,一个兵油子贪财的本性而已。
但是苏格兰有问题。
他是公安卧底。
她眨眨眼睛,直直地看向那双冰冷的眼睛。
银发如瀑,神色倨傲而阴沉,身上严密的黑大衣垂到膝盖。
……
琴酒到来之前,这天早晨,藤间智醒的很早,四点半就惊醒过来。
她心里很不安,拨通了接头人的电话。
“pauline”,她说,“对不起,我觉得计划需要提前。”
把苏格兰送走之前,那个生着一对湛蓝猫眼的公安卧底拉住了她的手,怔怔地看了她很久。
“再见”,她回握了握,“景。”
那个名叫景的公安卧底犹豫了几秒,才放开她的手,他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也没有回头。
她放下心来。
四年前,藤间智进入组织;三年前,她拿到代号;两年前,她被擢升为小干部;一年前,她回到日本。
她不熟悉琴酒,但她对这个组织核心骨干成员却颇为信任,她把他当做自己的同事。
这段时间,她很放松,也很快乐。
..
但是现在这个男人、这个她贴上了“卧底”标签的人,他的目光淡漠而锋利,凝聚在她身上,冷峻的脸庞上泛着杀机。
那么这样看来,她可能的确是认错了吧。
“对不起,我知道了”,她淡淡地回答道,“但是苏格兰今天早上自杀了。”
她抬起眼眸,有着毫不掩饰的懊悔:“尸体还没处理。”
琴酒把.枪.放下了。
显然,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纯麦,你这个天真的理想主义者该醒醒了”,他的声线森冷,“老鼠是永远不会为组织所用的。”
十多年前,组织也曾尝试着将一个卧底策反成为双面.间谍,但到头来被那个卧底坑了。
当时还是十五岁的少年的琴酒在行动中受了重伤,也是那次行动造就了杀伐决断的琴酒。
背叛就死。
他慢条斯理地把伯.莱.塔放回去。
你也尝到被背叛的滋味了吧,纯麦?
尝到了。
她低下眸去。
“尸体在哪?”琴酒问。
“地下室。”她回答。
琴酒往地下室方向走去,伏特加跟上。
快走到楼梯口时,他掉头又走回来,走到她面前,站定,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往她脸颊上一按,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大半个脸,揩去她脸颊上亮晶晶的泪珠。
嗤笑了一声:“别委屈。”
她咔咔点头。
知道了。
琴酒。
..
“苏格兰自杀了?”波本接到消息的时候,心脏都漏跳了几拍。
他强自镇定下来,依旧笑眯眯地换上晚间服务生的制服。
“这是您点的那不勒斯意面,用餐愉快。”
回到公寓,安室透照例拿起他的备用手机时,顷刻之间却崩塌了所有的心理防线。
把手机重新放好,急匆匆地走进浴室,到最后几步时加大步子,“哐”,重重地把浴室门关上。
浴室里传来冲澡的水声。
热水在肌肤和脸庞上纵横,金发青年像一个孩子一样缩在浴室的一角,用手捂住了脸。
十分钟后,金发青年平静地从浴室出来,身上围着浴巾,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
拿起手机,和接头人风见裕也联系。
“尽快拿到资料”,他的口气平淡。
听到电话那头讲了一句什么,他猛地站起来,“你说景光联系你了?!”
接电话的风见裕也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他平缓了一下呼吸:“不仅如此,诸伏警官在二十分钟前到了我家,现在……就在我旁边。”
诸伏景光接过风见裕也递过来的手机:“零。”
电话那头的金发青年觉得自己又要哭,瘪了嘴唇:“……景。”
他们聊得不多,大多是围绕那个小卷毛。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