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河教众
另一边,温遥知刚躺下就听到门外响起小声熟悉的人声,他打开门,黄昏一溜烟钻了进来,踢掉鞋,直奔大床。
“温哥,我今天和你睡。”
“怎么穿这么少到处乱跑?”温遥知将他踢掉的鞋子摆正,这才走近揉了揉床上的鼓包,笑着道:“我又不会赶你,别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面。”
等到黄昏钻出来时,毛茸茸的脑袋黑发凌乱,温遥知看到黄昏微微红了的眼尾,有些愣,食指指腹微微摩挲了下他的眼尾,柔声道:“昏昏,怎么了?”
黄昏自己也跟着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地笑了笑,“没事呀,大概在被子里闷得吧。”
温遥知也没有追问,转身又拿了一床被子放到床上,“晚上别着凉。”
黄昏顺势裹了另一床被子滚到了里面,乖乖躺好。
温遥知想到白天的事,还是开口道:“那个李渔不是一般的寻常姑娘。”
黄昏笑了笑,“温哥也看出来了?她既然一定要跟着我们,不如带在身边,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两人无话,熄了灯睡下。
黄昏睡相不大好,温遥知明明给他盖了一床被子,偏偏半夜睡熟了把自己的踹走了,还要伸手将温遥知的被子抢过去。
导致明明两人是睡的两床被子,最后都钻到了一个被子里。
第二天,天色微亮,温遥知看着对方胡乱缠绕的四肢,揉了揉额头,无奈的叫醒黄昏,“昏昏,醒醒,你该回去了。”
黄昏打了个呵欠,想起自己此时的身份,连忙简单装扮了下,迷迷糊糊往秦舒房里走,幸好房间就在隔壁。
送热水上楼的小二眼睁睁看着昨日住店的美貌夫人竟然衣衫不整的从他家大夫房间中出来,不由得瞪圆了眼,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宅门秘密。
后面出门时,秦舒觉得,店小二看她的眼神,都仿佛透着一股看冤大头的同情。
黄昏悄然回到秦舒房间,秦舒已经穿好衣服,叠好了床被,见到他时神色如常,仿佛昨夜真的只是做了个梦还未清醒。
黄昏松了口气,挥了挥手,笑着打招呼,“早上好!”
秦舒视线扫过他凌乱的衣襟和乌发,淡淡点了点头,“时间来不及了,我帮你梳妆。”
她说着上前伸手拉住人,将人带到梳妆镜前。
黄昏垂眸,还是有些不一样了,似乎对他更柔和了些。
等整理好发饰衣裙,便听到门外传来轻轻敲门声。
秦舒上前打开门,便看到李渔端着热水站在门外,笑得乖巧,“家主大人早,我来伺候您和夫人洗漱。”
李渔身上换了身黄昏让人送过去的干净衣裙,她乌黑的发扎了两条长辫在身前,看起来比昨日多了几分灵动。
秦舒扫过她手里的东西,缓缓让开门。
黄昏正好从妆镜前起身,看着她便要上前接过水盆,“小渔,你不用做这些……”
李渔眼眸晶亮,躲开他的手,将洗漱用品一一摆好,拧了热水帕子递给他,“没关系的夫人,这些都是我自愿做的,我喜欢跟着您,伺候您……”
黄昏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关心道:“你自己吃过早饭了么?”
“您稍等,我马上给您拿过来。”李渔还以为他饿了,马上就要去拿过来。
黄昏嘱咐道:“送过来我们一起吃。”
李渔脸上的笑容压不住的感激,“谢谢夫人!”
不过她手里还拿着帕子,秦舒原本抱胸靠在一边,此时上前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淡淡的道:“你去吧,我来。”
等李渔跑出去后,黄昏想要接过帕子来,却没想到秦舒直接抬手给他擦了擦脸。
秦舒帮他整理好,才自己洗完。
黄昏:那是他的洗脸水。
……
四人用过早餐,黄昏看了眼李渔,“小渔,我们初次到此地,对渝州还不熟悉,你家在哪里呢?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反正我们时间充裕。”
李渔有些无措地湿了眼眶,“夫人,我家那边发大水冲毁了村庄,只怕就算去看也什么都没有了。”
黄昏皱了皱眉,有些同情,“听说朝堂拨款赈灾,没有修建新房么?”
李渔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家在清河县,清河县令因为贪污公款,修建的堤坝都是劣质材料,全家被处置了。新上任的县令忙着修建堤坝,还没建新房。”
“左右也无事,我们就去看看。”
……
四人坐着马车,一路到了清河县。
原本的庄稼农田都堆积着河沙,房屋被大水冲毁,破损不堪。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见到人影。
李渔摇了摇头,“水灾过后没法儿种田,也没有住的地方,大概都走了。”
“再说,人都没了,也不用给谁建新房了。”
黄昏伸手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