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
「废物。」
甚尔也很吃惊,为什么他还能清清楚楚地想起那些恶心的话,还能回想起那一幅幅千篇一律的像阴沟里的烂泥一样腐烂恶臭的表情。
是这样的吗垃圾废物生来就是错误的、没有必要存在东西
甚尔头痛欲裂。
不,不是的。
甚尔捂着几欲炸裂的脑袋,挣扎着想站起来。
不是这样的,他们不是对的,他们是错误的
我忘记的,
我应该记起的,
我应该无比相信的,
是
“甚尔,你是个天才。”
你是个天才。
我是个天才。
甚尔好像听到了“嘶啦”一声,脑中的白雾此时像是布帛一样被撕得四分五裂。
甚尔用力一挣,身周的浓雾像是碎裂的锁链一样,不再有任何的禁锢能力了,被甚尔挣动得支离破碎,甚尔也因为惯性向前踉跄了两步。
残剩的几缕薄雾恋恋不舍地绕了绕甚尔的指尖,最后尽数退到了甚尔的身后。
甚尔按了按还残留几丝疼痛余劲的太阳穴,口中粗喘着,终于吐出了闷在胸膛里的几口浊气。
甚尔这才有余力抬眼观察四周。
这才发现他现在正好站在一条清楚的分界线上,前方是浓密的山林,树木苍劲挺拔的高大身躯簇拥着广阔蔚蓝的天空,抬头看去还可以从间隙中看到远处矗立着的揍敌客老宅,在淡金色的阳光下,城堡全然不似夜晚的模样,变得古朴又典雅。
这些无比熟悉的景物令甚尔本来焦躁不安的情绪完完全全地平复了下来。
甚尔再次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又突然发现自己再次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手臂上那些陈年旧疤都不见了,只是有几处新添的无大碍的伤口。
甚尔记得那是昨晚训练时留下的,用揍敌客家特制的伤药的话要不了两天就能好了,甚至疤都不会留下。
甚尔转过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分界线的另一边。
身后是一大片纯白的、不染纤尘的浓雾,一眼看过去是满目的白色,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甚尔知道掩盖在看不透的白雾之下的是什么样的东西。
虽然白雾有极大的一片,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到尽头,可白雾却十分乖巧地蜷缩在分界线的一边,不对另一边的世界染指分毫。
白雾分出细细的一缕,轻柔地,试探性地贴上了甚尔还跨在分界线上留在白雾一边的半只脚,眷恋地蹭了蹭甚尔裸露的脚裸,最后却又坚定地推了推甚尔。
感受到腿上轻柔的力道,甚尔有些讶异。
它这是在将他推往另一边
甚尔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踏在了分界线上,白雾虽然犹有不舍,但终究放开了他,再次退了回去。
“甚尔。”
一个声音从远传来,因为太远而有些缥缈和失真。
“甚尔。”
甚尔回过头,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喊,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仿佛就像是在他耳边响起的一样
甚尔猛地从梦中惊醒,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枚闪着寒光的大头针悬在眼前,正欲往自己的头上戳来。
甚尔的瞳孔紧紧一缩,赶紧快速地伸出手抓住了捏着大头钉的手的手臂,堪堪将那大头针泛着森森冷光,尖锐得一看就知道如果插下来可以一下子就穿破他脑壳儿的针尖停在了头皮前一厘米处。
“伊尔迷,你在干嘛”
“啊,甚尔你醒了呀,刚刚叫你怎么叫都叫不醒,我打算用针扎一扎看看能不能醒来着。”
伊尔迷黝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甚尔,手里捏着针一本正经的说。
“书上说针灸可以治很多东西的,我想梦魇也可以的。”
“”
能不能治甚尔不知道,但是甚尔知道这十几厘米的针肯定可以把他脑子给扎个洞
而且伊尔迷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在我头上比划的针给收回去,不要蠢蠢欲动试图扎下来啊
伊尔迷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把手里的针收了回去,眨巴眨巴着大大的猫猫眼,语气高兴又夹杂着可惜地说。
“哥哥你醒过来真的是太好了,不过爸爸知道这件事了,他认为你的训练还不够,要加训,现在他已经在刑讯室等你了。”
甚尔呼出一口气,下了床换掉在梦里被冷汗浸湿的衣服,朝刑讯室赶去。
看来是该换房间了,伊尔迷这小子他真的受不了了
至于那个梦,早就在甚尔醒过来时被忘记得差不多了,一并封起的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
甚尔只感觉现在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卡了好久,好不容易码出来了,结果我没保存我真的是aa了,气死我也
最后说下更新的事情,每周六晚12点一更,如果没有我会请假的,平时周三中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