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楚钦一哂。
几步外,曲小清无声地避开徐鞍伸过来的手,低眉顺眼地向寻王福身:“殿下安。”
楚钦和煦欠身:“长姐客气了。”
语毕就又看向曲小溪:“那些糖和点心你可有喜欢的?若有,我们去集市上逛逛,给你买些,今晚在王府住一夜?”
“好呀!”曲小溪面露欣喜。
糖和点心不重要,但趁着年味逛逛集市是个不错的项目。尤其是晚上,夜色之下灯火璀璨,充满人间烟火的景致最是舒心。
楚钦便向徐鞍与曲小清一揖:“先走一步。”
徐鞍赶忙还礼:“殿下慢走。”
姐妹两个也相视一福,就这样告了别。
目送寻王与王妃上了马车,曲小清的神色更冷了一重。她懒得多看一眼,提步就往外走,徐鞍一慌,苦哈哈地跟着她。
她被跟得更生厌烦,蓦然回头,怒道:“你要回家过年,去便是了,我在娘家好好住着也没什么不妥,你寻来又做什么!”
“我……”徐鞍为难地挠头,“我想着今日回门,我不来,怕你没面子啊……”
“你来了,我才更丢脸!”曲小清不再理他,忿忿出了门,径自登上马车。
徐鞍原是骑马赶来了,见状只得也跟上马车。曲小清见他上来心里更气,他神情小心,好言好语地哄她:“你别生气……你若不想我来,下回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不扰你便是。”
曲小清免朝车壁,冷淡得一声不响。
徐鞍心里叫苦,口吻愈发和软:“大过年的,你别与我计较。要不……要不我也带你逛集去?你消消气。”
这话倒说得曲小清心里一动,她沉了沉,面容缓和:“好,那就去逛逛。”
徐鞍松气,一下子有了笑容,当即吩咐车帘往离永平侯府不远的西市去。马车驶起来,曲小清的心思好似也被带动。那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心事在一整日的刺激下终是压不住了,有那么一瞬,她被这些心事搅得自惭形秽,觉得自己肮脏不堪,但想想曲小溪的春风得意,她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前往西市的马车上,曲小溪不住地揭开帘子向外张望。过年时的街巷真的很热闹,叫卖声处处可闻,偶然路过一处街角,曲小溪看见有人牵了几头小毛驴正售卖,便想起楚钦给曲书昱买的马,转过脸问他:“你怎么想起给书昱买马了?”
楚钦正阖目静歇,闻言睁开眼睛:“他不是喜欢?又逢过年,送点礼物。”
好个“送点礼物”。曲小溪出门前看见那匹小马驹了,毛色油亮,体型健硕,一看就价格不菲。
他这话就像是在说“大过年的,不知道给孩子买点什么,送量劳斯莱斯吧”。
曲小溪暗自腹诽着,抿了抿唇:“书昱性子皮,姨娘管他已很累了。这回有了马,怕是更野了。”
“他性子皮?”楚钦撇嘴,“可他功课很好啊,我问他的他都能答上来。”
曲小溪愣住——怎么还问功课了?
倒很有做姐夫的样子。
马车行驶约莫两刻,在西市旁的巷口停了下来。又过不多时,威将军府的马车也到了。
在这样的集市上,达官显贵总是很显眼,一则服侍精致,二则身边还有下人环伺。曲小清前行不多时就觅到了楚钦,那玉树临风的背影在人群中瞧着更惹眼了。
眼看楚钦步入不远处的小楼,曲小清看向徐鞍:“颐和堂的点心不错,我想去尝尝。”
“行啊!”徐鞍满口答应,分毫不做多想,就往颐和堂走去。
颐和堂是京里有名的点心坊,初建时只一个小小的门脸,历经数年已扩建成了一幢两层小楼,既可堂食也可打包,楚钦今日给曲小沁买的点心就是颐和堂的。眼下带着曲小溪来了集市,自也先到了这里。
楼中没有雅间,二人就去二楼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从窗中望下去,集市的热闹尽收眼底。
店里的伙计将单子递给楚钦,等他点选,楚钦本想让曲小溪挑,但见她兴致勃勃地望着楼下,只得凭记忆将曲小沁今日要过的再来一份。
曲小溪张望了一阵收回视线,含着笑说:“楼下好像有卖热果酒的,你喝不喝?”
“好。”楚钦颔首,便要吩咐阿宕去,曲小溪却径自站起身,“我去买,也随处走走。”说罢叫上甜杏酸枣同往。
行至楼梯口,她正好碰上曲小清与徐鞍上楼。
“姐姐。”曲小溪驻足福身,曲小清抬眸,仿佛并不知她也在般一愣:“妹妹也在……这是去哪儿?”
曲小溪笑道:“我瞧楼下有买热果酒的,想买来喝着暖身,姐姐姐夫喝不喝?”
“不必了。”曲小清也衔着笑,还关照了句,“快去快回吧,天色晚了,别冻着。”
曲小溪应下,这就下了楼,曲小清与徐鞍看见楚钦,先去打了个招呼,转而也挑了个空桌子坐。
伙计同样递来膳单,徐鞍推给曲小清,曲小清却道:“我也不知该点什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