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着说道:“我觉得……不算吧?虽然和梦里出现的画面非常相似,崔启之后来没再露过面,崔丽娘垂泪不止,但是梦境是梦境,现实是现实,况且梦里出现的只是零星片段,现实里我们却要完整的生活很多年……这件事情,我想要继续查探。”
说完,鹿阮抬头,理解的看了眼褚宣和,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她眼底的一抹歉疚:“没想到耽误了王爷那么久的时间,到头来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别这么说,”褚宣和抬手止住鹿阮的歉意,他语气坚定:“这件事我也想继续查探下去,像你说的那样,我们生活在真实里,崔启之和崔丽娘之间的纠葛太深,这件事又牵扯到了陈年旧事,彻查也算是我的一个念想。我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你不必多心多想,更不必心生愧疚。”
达成了共识,鹿阮和褚宣和相视一笑,心里都舒坦了。
“听鹿小姐一席话,顿觉茅塞顿开,看来今日是来值了。”褚宣和心里没了茫然之感,神情轻松,起身准备告辞:“我已命枭卫探查崔启之遇袭详情,待查出些眉目,仍会让晚晚来府里告知于你。”
“好。”
……
往后几日,枭卫的消息一层层报上来,既迅速又准确,只不过消息零碎,前脚来报“遇袭地点位于皇城外的官道上”,后脚又具体到“官道上的某处院落”,这都是再寻常不过的。因为褚宣和下达的命令,就是力求快速真实,所以枭卫们查到消息就层层往上报,虽然这些零散的消息导致褚宣和跟鹿阮手边堆了一堆消息显得繁杂又乱,但是实际很有头绪,不会让他们错过半点疑点。
“听闻崔启之身亡的消息已经传回崔府了,”褚宣和又坐到了鹿阮的院子里,这回陪同褚宣和的是终于忙完手头工作的鹿兰庭。三个人坐在回廊下拐角处的石凳上,无视石桌上摆放的飘着热气的茶水和新鲜出炉的糕点,专心致志的分享最新情报。褚宣和朝鹿阮说道:“和你说过的一样,据紫鸢姑娘说,崔丽娘整日黯然神伤垂泪不止,之前还会走出院门在府里到处转一转,如今连院门都关着,不许人进,自己也不出。”
“哎,”鹿阮叹口气,眼里流露几分同情:“她挺可怜的,她对崔启之应该是动了真心。”
叹完,鹿阮又好奇的问道:“崔府如今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当初一共两辆马车分头行动,崔启之遇袭身亡,另一个呢?好像是叫崔……崔敬之?是这个名字吗?”
“等一下,”鹿兰庭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没办法,他落下太多剧情没有参与,已经跟不上自家女儿和好友的讨论进度了。“能不能给我来个前情回顾?我怎的什么都听不懂了?什么兵分两路?什么崔启之遇袭?崔启之遇袭和寻宝这件事有关系吗?我倒是听某位大人谈起过他,恍惚记得那位大人说崔启之的死因是被窃贼误杀?”
现代汉语文化对古代人的输出功劳全归鹿阮,不愧是相处了多年的父女俩,如今鹿兰庭堂堂帝师的言行已经受到了自家宝贝女儿的影响了,连“前情回顾”都说的极其自然顺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词本就是古代人聊天的常用词呢!鹿阮不以为意,她本来不想重新讲一遍这回“改变未来”的计划有多失败,但一想到鹿兰庭好歹也能给他们查清后续提供方向和思路,于是耐心的帮老父亲“前情回顾”:“我们通过一些手段,查到了崔丽娘和崔启之的关系,捋清了崔丽娘真实身份是漠国公主的后代,并且漠国公主留给崔丽娘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崔启之和他的两个弟弟得知了这笔财富的事,就想把这笔财富据为己有,他们找到了原先漠国公主身边跟着的婢女的后代,得到了这笔财富埋藏的地点。”
“接着崔启之崔大人就去挖宝藏了?那他遇袭和宝藏这个事有关?”
“应该是有关的,”褚宣和接过鹿阮“重任”,替她解答鹿兰庭发出的疑问:“我们得到枭卫陆续传来的消息,证明和我们之前猜想一致的是,藏宝地点的确有三个,两个为假,一个为真,假地点对应的是假的寻宝路线,崔启之选的路线被枭卫证实为假,他们中途充当歇脚的院落,是一处通往假地点的必经之路的中转点,留在那个院落负责接待客人的人,是漠国皇帝特意安置并一代接一代以谋杀夺宝者为己任的漠国杀手,他们应是从毫无防备的崔启之或者崔启之带的人里套出了话,确认是夺宝者之后,趁防卫松懈,一击必中。”
“……我竟不知该夸赞那漠国杀手信念感强,还是该可惜崔大人的防备心弱……”鹿兰庭叹息:“想必崔大人他们也没想到,危险不是在到达假地点以后遇到,而是埋藏在通往假地点的必经之路上吧。”
“……是,”鹿阮也觉得那个漠国皇帝设计巧妙,一般人只有在到达目的地后才提升戒备之心,很少人会在行进过程中都持久的保持戒备。“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宝藏被崔敬之找到了吗?还是说崔府的确合该有此一灾,崔敬之也受到了假地点路途中的突袭?”
“枭卫也是刚刚探查到,”褚宣和见鹿兰庭跟上了他们的进度,放心的继续说:“崔敬之也遇袭了,不过许是他警戒心一直很强,只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