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卫鹤禹从来不会。”

手指捋到了发尾。

“父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束发这种事，是不是也只有道侣之间才能做？”

折霄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沉默了片刻：

“可是......”

“您就当我没说。”戚沉回头扯了扯折霄的袖子，抬眼对他一笑，“毕竟我很喜欢这发簪，迫不及待要将它簪上，卫鹤禹不会介意的。”

三盏茶的时间够折霄仙尊使出上百次杀招，斩无数妖魔鬼怪，救天下千万人性命，却只能为戚沉束一次发。

取出一面琉璃镜递予他，折霄的手指藏回袖间，语调沉稳：“如何。”

“父尊束的当然好了。”戚沉摸了下那玉簪，来回转动脸颊，小声嘀咕一句，“我长得也好。”

“......”折霄端起玉盏，呷下一口冷茶。

“即日起，我要去一趟神意门，你若是遇到麻烦......”

“神意门？您去做什么？”

“尚不知晓。”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应该在原主的记忆里出现过，戚沉思索片刻：“我可以和您同去么？”

折霄蹙眉。

“父尊，我百年来一直呆在山中，从未踏出过玉宁峰，很是无聊。您这次就把我带着吧，我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此行难免有危险，折霄仍旧不赞成，直到那几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又拽住了他的衣袖。

......

短途飞行靠御剑，长途就得要别的飞行器。

戚沉坐在折霄的白玉舟中徜徉云海，地表山河若隐若现，世俗万物尽收眼底，倒真的有羽化飞升、飘飘欲仙之感。

“算是知道那混蛋为何要用这个世界考验我了。”手臂搭在船沿，他对002幽幽道，“和主角反派什么的根本没关系，修仙太酷了，谁不想做神仙。”

抬手捋一把被串成珠帘的，随便一颗都价值连城的灵珠：“做神仙的儿婿也很好。”

“.....”

002:“你说过要坚定。”

“我当然知道，听不出来这是玩笑么？二哥你很没有幽默感。”戚沉嫌弃道，“和折霄一个样。”

002：“你真的喜欢他？”

“喜欢。”他说，“长得好实力强性格讨喜，完美戳中我的点。这个世界危险重重又全无头绪，我必须得抱根大腿，他是不二人选。”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想问我这份喜欢值不值得为他留下来？请回顾你的上上一句话。”

要坚定。

“而且。”戚沉扫了一眼立于船头的仙人——霜白长袍不染尘埃，巍峨高冷如山顶寒雪遥不可攀。

他嘀咕了一句，“……还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呢。”

怎么说也得先把那道侣契解决了。

...

神意门亦是十大仙宗之一，虽不如天阙宗声名显赫，却也历时久远，底蕴深厚。

戚沉戴了一顶帷帽，四周垂着白纱，跟着折霄落于山腰处的广场。脚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石阶，往上可以瞧见端庄大气的殿宇。

身着赭色衣袍的弟子安静肃穆立于天阶两旁，二人走过，纷纷垂首。

更有掌门洞迎真人领着门内其他长老恭候在前，见到折霄皆行晚辈之礼，敬畏之姿明显，戚沉跟在后边感觉牌面十足。

洞迎真人不如戚沉想象之中苍老，而是有些鹤发童颜之感，头发花白，五官甚至称得上俊朗。

“仙尊请上座。敢问这位道友……”洞迎迟疑了一瞬，忽然掷地有声，“是仙尊的道侣?！”

几位长老跟着哗然。

“……”

怎么看出来的?还挺确信的样子。

戚沉疑惑，他明明蒙着面，离折霄也有一定的距离。

不过，他头顶的发髻是露在帷帽外面的，玉簪也一样。

洞迎识得这簪子?可折霄明明是现雕的……那就是识得此玉?

透过白纱瞥了一眼折霄，戚沉若有所思，没忘给对方解围：

“长老误会了，我乃仙尊随侍，不敢高攀道侣的身份。”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洞迎嘴上念着，心中其实一点都不信。

折霄仙尊破例收了他的西瑶暖玉，制成如此精美的玉簪，怎么可能只赠给一个随侍。

此人与仙尊必定关系不凡。

不过这冷如千年寒冰，七情六欲全无的仙尊真的会有道侣么?

折霄对此未置一词，只做了一个手势，洞迎立刻止住话茬，引着他入殿上座。

案几下有两张蒲团，戚沉等折霄落座之后，拽了另一个坐在他旁边，然后便感觉大殿变得很安静，隔着白纱都有目光落在他身上。

“……”人家的随从都是站着的，连动都不敢动，而长老都没坐呢。

戚沉耳根一烫，正要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