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再见。”
江小粲朝校门走去,给她抛了一个飞吻。
程恩恩回到公寓,坐在房间里,那个信封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里面折叠的信。
那是哥哥的字,她一眼就认得出来,只是被水晕过,又经历了漫长的年月,已经有些模糊。
她在窗前席地而坐,对着阳光,一个字一个字地去辨认。
“与城,第一次提笔给你写信,没想到是在飞机上。今天右眼狂跳,我总觉不安,有些话务必要和你交代。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奸诈的男人,背着我偷偷地诱拐了我的恩恩;也不用怀疑,我想拿棒球棍揍你一顿的心情。只是因为我的傻妹妹喜欢你,与你在一起开心,我才暂时隐忍,本想等你来向我坦白,再狠狠教训你。若能平安落地,那我定要立刻去教训你,不能一味隐忍了;倘若预感成真,这封信便是我的遗书。
我知你懂你,正如你知我懂我,我的朋友不多不少,能托付的却只你一个。那天我说的话并非酒后胡言,望你放在心上,我若遭不幸,请替我照看恩恩。
我知你不会欺她负她,但爱情本是朝夕万变,若不是出于纯粹的爱情,不必强求。我不求你守她一世,只盼若我不在,你能将她当做半个妹妹,别让她孤零零一个人。
她自幼胆怯,对我依赖过深,又被我养在温室,不知世道艰难人心险恶,我实在放心不下,只能厚颜请你多加教导,教她勇敢、自立,好好生活。
诚礼是你我二人的心血,当初本是你义气,请我技术入股,我既不在,那些股份便全数交还与你,给恩恩留些零花钱即可。
飞机遇到乱流,看来我的预感应验,许多话来不及说完,与城,万望珍重。
程礼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