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你们主君下去。”
禾阳开了口。
随从连忙搀扶着赵太傅出去,心想着还得请大夫来才好不然这药该怎么解啊
正忐忑不安时,看见郡主也转身跟上来,随从立马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
郡主没有不管老爷啊
在禾阳转身离开时,府卫也押着乔大出去。
“娘娘”
乔大被塞着嘴巴,呜咽的叫着娘救他。
乔母望着自己的大郎,忽然生出一股力,强撑着她膝行上前,紧紧拖住禾阳的胳膊,凄声哀求“禾阳”
才刚开口就被打断。
禾阳郡主毫不留情的抽回胳膊,视线冷漠的看她“别碰我。从今日起,你我姐妹缘尽”
乔母愣在当场。
一直躲在外面的乔樱儿听见这句话后,脑袋一片空白,身子却先行一步,直接冲了进去,跪在禾阳郡主面前,流泪求饶“母亲樱儿求母亲三思”
禾阳郡主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孩子。
这就是她亲自养大、视同亲生女子的樱儿。
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
三思
难道这事是她错了,才要请她三思
“你继续说。”
禾阳郡主淡淡开口。
乔樱儿这会儿已彻底乱了方寸,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郡主和乔家断了关系,一旦断了,她义女的身份如何还能保得住
在听见郡主让她继续往下说时,乔樱儿心中大喜。
果然
她是郡主养大的孩子,在母亲心里,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她抬手擦去眼泪,“娘亲是同母亲一起长大的,几十年的情谊,母亲应知娘亲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连爹爹都不敢反抗,怎会怎会做出这种事情”乔樱儿暗暗咬了下牙槽,“这些都是我那混世的哥哥做出来的蠢事母亲,娘亲她是无辜的啊还请母亲明察,不要因此伤了彼此之间的情谊”
乔樱儿这话说的太急,乔母想要拦住已经迟了。
就见禾阳的视线已然沉下,语气仍作平和地问她“听樱儿这么说来,是早就知道了你那哥哥的计算,又为何不早早告诉母亲”
在禾阳郡主的询问下,乔樱儿脸色骤变。
她张了张唇“樱儿樱儿也是方才在在门外听见母亲说的哥哥的事情”
但已然晚了。
禾阳的目光渗着寒意,扫过跪在地上的母女,字字皆是失望“我同情你所嫁非人、知女子立世不易,念着我们从小长大的情谊,不顾外头那些议论,把樱儿认作义女,更为你每每撑腰如今、你们母女就是这么算计于我的”禾阳郡主素来心高气傲,她瞧不入眼的人,绝不会多看一眼,她放在心里的人,便会掏心地对她好,可她们倒好直到如今,竟还要想着要骗过她让郡主真正恼了怒“绾黄,我认你是姐妹,结果你竟想和我共侍一夫樱儿,自幼我教你礼义廉耻,却教出来你这副性子来你们母女二人的心思”,她失望到了极致,指责声中透出恨意,“真叫我觉得龌龊”
“母亲”
乔樱儿面色煞白,难堪至极的落泪。
乔母已然懊悔,知道这次是彻底惹了禾阳生气,连忙改了口,极尽卑微的向她磕头,“是我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但孩子们是无辜的禾阳你也是母亲、你也该懂母亲的心啊我是糊涂了却不敢对太傅生出一点心思啊”
她甚至还要朝天起毒誓。
被禾阳打断。
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
她们还要继续骗她。
从前是她看错了的眼,可今日她却清醒的很
禾阳的视线自上而下,如高高在上的主子,睥睨着脚下的蝼蚁,凉薄淡漠“我有心给你留一分颜面,别逼我再说出难听的话来。”
禾阳她她知道了
乔母恸哭的面容狠狠一颤,惊愕的睁大眼。
绝望的念头瞬间把人都吞噬了。
禾阳甚至不愿再多看她一眼,偏了头,看向站在门外不远处的赵非荀“私下倒卖云秦药物者,按如今律法该如何处置”
赵非荀背着手,眉目清冷,答道“经陛下裁定,所有涉嫌云秦药物者,通通都押送至廷尉府,由廷尉一府量刑。乔大买入、使用云秦药,儿子这就派人押送出去。”
话音落下,被拖到门外几步远的乔大听了后,用力顶出了口中的破布,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娘救我啊我不想死啊妹妹救”
不等赵非荀目光锋利扫去,府卫抬手直接把人劈昏过去。
告罪后立刻拖了出去。
刚才乔大那几声哭喊声像是要把乔母的心都撕裂了,她冲上前去,死死抱住了抬脚要离开禾阳,涕泪纵横“禾阳娘娘求求您高抬贵手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求求您”
“乔夫人还不快松手”婢女吉量看出来娘娘从今往后彻底厌弃了乔家,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客气,蹲下身看似拉开乔母,实则手上使了毒劲,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