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傅看了眼郡主,他和乔妇人虽未成事,但他的确错认了郡主,心中有愧疚、不安,而在看见郡主身旁的赵非荀,胸口一阵翻涌,险些呕出血来。
此等有碍颜面的事情,岂能让儿见
还有躲在外面窥探的乔家女
他断了出去更衣的念想,哪怕迷情药还在体内作祟,他也强撑着,不能再让郡主被乔家这对母女蛊惑。
赵太傅一把抓起放在最上层的外衣穿上,沉声下令“派人把这屋子围住,没有我和郡主的吩咐,一个人也别想出去”
随从应下,听出主君话里的狠意,速速闪身出去。
别说是一个人了,就是一只鸟、一只虫也别想从里面出来
禾阳郡主仍站在门槛之外,目光看向穿好衣裳的乔母,眼神仍是平静的,宛如空谷幽兰、清冷高雅。
她掀唇,叫了声乔母的闺名,问道“绾黄,你有什么要同我说的。”
乔母背着她们。
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的系上最后一个系带。
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她最明了禾阳的性子,怕是此时心中已经生了龃龉,只要她咬定了是言煜吃醉了酒冒犯了她,禾阳面冷心软,又向来同情她的日子艰难,定会心软,偏信她的话。
乔母转过身去,泪流满面。
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是我今日旧疾发了,来前院找大郎拿药吃,谁知、谁知遇上了太傅,我见他神色有意,上前才问了两句是太傅他吃醉了酒将我拽了进来”
再后面的话,她难以启齿,以手掩面,低声啜泣。
这满口谎言的毒妇
赵太傅怒得要开口,被禾阳郡主一个手势打断,只能生生忍下来。
禾阳盯着跪在地上的姊妹,眼底的平静缓缓被失望取代,她再次开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绾黄,真是如此吗”
乔母心惊了一下。
难道是哪里出了纰漏
禾阳已经知道了言煜是中了迷情药
不,绝不可能。
大郎是在前院下的药,连言煜他都没有找出来,只想着要尽快解药,身在后宅的禾阳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禾阳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实在怀疑我咱们多年姊妹的情分”乔母用手捂着胸口,眉心皱起,一脸的心痛绝望之色,“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人老珠黄、旧疾缠身又为何要作践自己”
在乔母哭诉出这一段话后,禾阳眼底泛起涟漪。
将平静彻底掩盖。
继而涌出来的,是失望,还有隐隐的愤怒。
她抬手,厉声下令“把人提上来”
立即见两个府卫压着一人上来,用力将他推进屋里跪下,膝盖在青石板上砸出一声巨响。
乔母还未看清楚人脸,就听见一阵痛嚎声。
定睛一看,是她的大郎
被打的鼻青脸肿,一张口哭喊着,连一颗门牙都被打落了,满口的腥红鲜血,“娘亲娘亲救救儿子我快被赵非荀打死了啊”
身后的府卫抬脚就是一踹。
厉声呵斥“放肆大公子的名讳也是你这等宵小能叫的”
“孩子”乔母似乎想要伸手触碰他,看见儿子疼哭出了眼泪,心中剧痛。
禾阳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当着你母亲的面,把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乔母的身子狠狠颤了下。
身子几乎要瘫软跌坐下去
禾阳她都知道了
怎么会如此
乔大畏惧身后府卫的手段,连忙说道“是、是我给赵非将军下药,不知怎么怎么被太傅大人吃、吃了下去”他看着眼前娘亲的惧怕到失神的模样,顾不得府卫,转过身去,向禾阳的方向砰砰磕头,没两下额头就已经血肿“是我罪该万死是我动了歪脑筋娘娘大人有大量要打就打我一个人不要牵连我娘亲”
禾阳郡主对他都哀求视若无睹。
继续追问“为何要给赵非荀下药”
乔大吞吐了半句,不敢直言“是是我看不惯他”
禾阳郡主眼底闪过厌恶,收回视线,“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不娘娘饶唔”
赵家府卫个个身手过人,这会儿更是往死里下手,偏偏还在动手前扯了一团布把他的嘴巴塞住,不让他叫出声来。
“禾阳别打了”乔母心如刀割,要扑上去恨不能以身代之,“在打他就真的没命了我求求你别打了”她护着乔大,府卫一时无法下手,“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更是我的命根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别别打他了”
禾阳郡主淡淡笑了声。
她竟然还想继续瞒着
这十多年自己对她的照顾、信任,还不如喂了畜生,至少在危急关头还知道护主。
可笑
讽刺至极
“乔大在前院给我荀哥儿下了春情药、你提前离席来前院、樱姐儿也声称不适离席去了水榭若不是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