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夜过去,明媚的阳光洒向大地,但却没能驱散赵府的压抑。
赵家大堂中,赵有泽兄弟三人依次而坐,桌子上的饭菜却是没有动一筷子
“昨晚之事,可有查出是谁干的”赵有泽声音沙哑低沉,再不复往日的温文尔雅。
“还能有谁就是那该死的孙家孙奎”
阿严不断的爆着粗口,怒骂道“不仅如此,昨晚突袭赵府与驯马庄的根本不是一拨人。”
“突袭赵府的那群人,乃是孙奎花钱请的山匪,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是过来捣乱牵引我们的注意的而攻击驯马庄,抢夺祭火珠的那伙儿人,才是实打实孙奎的手下。”
“孙家,孙奎”
韩芒一夜未眠,他一闭眼,脑海中便浮现出韩铁匠头悬院门的情景。
此刻韩芒眼中血丝遍布,宛如一只嗜血的凶兽“我与父亲千方百计躲着他,可我父亲还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韩兄弟,你放心,此事此仇,不论是对赵家,还是对于韩叔,我们都是非报不可”
韩铁匠突遭大难,对于韩芒的伤痛,赵有泽感同身受,只能好言劝慰。
“驯马庄的损失可有统计”
阿严顿了顿,接着说道“驯马庄制造出来的八箱成品祭火珠,被贼人掳走了五箱,制造祭火珠的工匠尽数被烧死”
“但好在驯马庄内也只是制造祭火珠的部分步骤,祭火珠的配方应当不至于泄露”
“什么叫不至于泄露”
赵有泽罕见的发了脾气,语气严厉至极“祭火珠的秘密被爆出来,对我们来说那就是杀身之祸”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你没听过更何况如今朝廷与信南王打得正焦灼,双方都是缺铁器的时候。”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们祭火珠的秘密,区区赵家,在两个庞然大物面前,瞬间便会被撕得粉碎而你我三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阿严闻言,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双眼中不可察觉的露出一丝惊慌。
孙家虽然大张旗鼓,抢走了许多祭火珠,但这些终究只是无根之木,用完了就没有了。
而赵家却能源源不断的生产祭火珠,如此一来,孙家岂会眼睁睁的看着赵家做大,将自己逼入绝境
以孙奎那狗急跳墙的脾性,为了遏制赵家,他必然会将祭火珠的秘密宣告天下。
到了那时,赵家便会被架在火上,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朝廷、信南王以及许许多多隐藏在水下的庞然大物,都会忍不住盯上赵家这块肥肉。
赵家虽说在都岭县势大,但与这些势力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若是不把祭火珠的配方交出去,就会有杀身之祸;但若是交出去了,那么他们三兄弟的一切努力,都会随之付之东流,这与杀了他们几乎无异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前些时日无限风光的赵家,在一夜之间,进退两难
“大哥,韩兄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严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声音有些颤抖。
韩芒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冰冷的杀意“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我们要趁着孙家还没将祭火珠的消息散播之前,将孙家彻底扼死”
“孙家之内,所有知道祭火珠的人,都得死一个不留”
赵有泽与阿严闻言,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
昨夜之前,韩芒在其二人的眼中,就是一个天赋异禀、为人聪敏的稳重少年。
但此时此刻,杀字从这位少年的口中说出,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赵有泽见状,心中暗叹了一口气,随即又道“韩兄弟说得有理掐断消息根源是最有效的方法”
赵有泽话刚落音,便听阿严说道“但目前最大的难题是,我们的人手不够孙家豢养了大量的打手,人数比我赵家还要多,我们去打孙家是没有一点胜算的”
此话一出,大堂之中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宁静,韩芒三人均是眉头紧锁,低头不语。
“郑家可以利用吗我们可以说服郑家与我们一起攻打孙家”
“这个想法就不要想了,郑望那老东西没有一点血性对于这种争斗,他一向只是作壁上观。否则,在昨晚的突袭之中,你就能看到郑家的人了”
赵有泽双手扶额,一口气长进长出,似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良久后,赵有泽猛地抬起头来“两位贤弟,有一事我想要与二位说。”
“大哥,你有办法了”阿严看向赵有泽,目光中满是希冀。
赵有泽缓缓点头,沉声道“为今之计,唯有借兵”
“借谁的兵”韩芒闻言,也是疑惑的抬起头来。
“信南王”
“信南王”
韩芒与阿严闻言皆是一脸错愕,不敢置信的看着赵有泽。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
赵有泽抓着韩芒二人的肩膀,道“信南王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