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
蜷了蜷有些失温的指节,宋朝欢按照既定的路线,微低头,朝朱漆大门走去。
地上另一个影子,离她越来越远。
在手机震动停止的那一刻,宋朝欢清晰地听见,那个熟悉的女孩子的声音,带着朦胧醉意,在电话那头哭。
叫着晏峋的名字。
再多的话,便有些听不清了。
即便晏峋没有回应,宋朝欢也是知道的。
却突然很想问他是谁。
都说满月有让人失魂冲动的魔力,没想到弦月也有这样的效用。
于是她转身,站定。
因为距离隔得有些远,便不用再抬头仰望他。
“是谁”宋朝欢问他。
晏峋微顿,电话那头不知是听见了她的声音,还是哭累了,安静下来。
隔着夜色,他情绪不辩地看着她,平静道“李思。”
素月疏朗,明明该是个晴天的,那白皦皦的蟾光却像给夜覆了层薄雾。
仿佛退守布鲁蒂乌姆半岛的斯巴达克起义军,隔着通海的壕沟,遥望在晨雾中集结布阵的罗马士兵。
隔着迷茫与混沌,清晰地明白自己的结局。
可明知必输的结局不是最可怕的,等待溃败的过程,才是无尽煎熬。
就像晏峋说的,他需要的,是最适合坐晏太太位置的女人。
“那我,”宋朝欢点点头,平静地说,“先回去了。”
她再次转身。
只片刻,身后却传来渐快的脚步声。
晏峋突然从身后捉住她手,将她拉转回身。
“朝朝。”像刚刚情浓时那般唤她。
“你怎么能,”他低头,额头抵住她额头,极亲密的姿势,笑意轻哑又勾人,慢条斯理同她说,“这么善解人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