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笑了:“看看,这多好。你的性命暂时无碍,我的也能保住。说吧,快说吧,姓甚名谁,从哪来,干什么……记住,不要隐瞒,也不要遗漏,直到陛下满意为止……”
“你们不都知道了么,没错,我叫石宽,父亲石丰,乃是先皇亲封的太子!二十年前,先皇撞破了毒后的奸情,欲要废除,却被毒后勾结奸夫当场杀害。随后便矫诏窃国,追杀我父……”
“住口!”老太监扬起右手,准备下刀。
女皇却开口阻止道:“让他说。我倒想看看,那个‘贤’太子,这些年是如何编排我的。”
“编排?呸!我父一生光明磊落,何尝说过半句谎言?至于你,做得那些丑事,莫说大宋,即便在大梁都人尽皆知。张宗张昌,不过山野之驴,一朝侍寝,就被赐予三品官身,日夜淫乱……”
“住口!”这回说话的,却是张宗。
只见他擦着粉的脸此刻已经变作羞红。
双手更是各抓一张黄符,显然是恨不得将人立即烧死。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反正他今日也要死无葬身之地……”
女皇拉过张宗的手,放在腿上安抚。
“哈哈,恼羞成怒了?你有什么功劳,什么本事,能够与满朝文武相提并论?不过是仗着驴大,伺候得老娼婆舒服。等过两年,老娼婆玩腻了,也不过是和那些前任一样,尸骨无存!”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张宗这回气的腿都在发抖。
但女皇却毫不在意:“说完了?你要是只会说这些,可就别怪我命活扒皮动手了!”
少年神色一黯。
他本打算激怒淫妇,求个速死,却没料到她并不上当。
想来也是,对方当初可是仅凭一人,就将他的父亲爷爷玩弄于股掌之上。
论手段心机,他拍马都不及。
接下来,少年便一五一十将事情交代了一遍。
原来,他的父亲,前太子石丰去年病死。
临死前,将这些年暗中经营的势力全交给了他,并叮嘱一定要耐心等待机会。
但他少年心性,哪里忍得了这个?
来封京几次,打探出女帝“不得人心”后,便认为时机已经成熟。
于是发动袭击。
却不料,皇宫守卫强出他的预料太多,由此才落得前功尽弃的下场。
“看来,死过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样,至少识趣……”
女皇似乎对石宽的交代颇为满意,她起身,对近侍太监道:“继续问,把关键地方问出来。尤其是这些年,都有谁窝藏资助了他们……朕可不信,一个小小的丧家之犬,能够仅凭自己活到现在!居然还培养了死士强攻大内。”
“遵旨。”那心腹躬身接了旨。
女皇则招手,带着张氏兄弟、方从等外臣离开假山。
可能是因为有什么他们不方便知道的内幕。
“闹了一夜,朕乏了,先去休息。”
方从听后,就想告退。
谁知王念先张宗他们却缀着女皇,走到了集仙殿外。
“赛大神,就委屈你和老朽,在殿门外守几天了,这废太子的人马,谁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消停。”
方从明白了,对方不放自己回去,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倒也无所谓。
反正这集仙殿门房,大跟宫殿一样,别说睡几个人,就算睡几十个都绰绰有余。
门房内无塌,只有被褥。
方从抱了床新的铺在角落。
还没来及躺下,就见柳氏也抱着被子走来。
王念先连忙阻止道:“赛夫人,虽说你和赛大神是夫妻,但在陛下门外,却不适合同床共枕……”
那意思,明显是怕他们半夜兴起,上演活春图卷。
万一被女皇听到,宫女太监们还要命不要。
“如此……那我离夫君远些?”柳氏指着距离方从约摸三丈的一个地方。
王念先考虑了一下,道:“可!”
方从心里却暗怪他不讲原则。
这种时候,不应该把女的赶到另一边吗?只距离三丈有个鸟用。
柳氏在得到许可后,开始铺被。
方从注意到,草人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她的肩膀。
不管她的身躯处于什么位置,哪怕弓身,草人和草人头上的红布,都没有任何脱落的迹象。
“唉,也不知道牛顿的棺材板能不能盖住!”他干脆钻进被窝,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谁知,他这边刚睡好,那边就有一个太监,从外面急冲冲跑进门房:“快!快禀告陛下,就说犯人死了!”
“什么!”同样躺好的王念先一跃而起。
他全程参与了今夜的护驾,因此知道,为了复活石宽费了多大劲。
事实上,在方从没到之前,女皇已经叫了四五波人,试了七八种方法。
好不容易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