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活(2 / 3)

卖,你说对不”

姚沐儿思索片刻,从竹筐里掏出仔细包好的帕子,对妇人道“这样吧,我送婶子两张自己绣的帕子,往出卖也能值个两三文呢。”

妇人是镇上某富户家厨娘,但因幼时也是在村子里长大,见姚沐儿穿着寒酸,并没有嫌弃,而是笑着应道“可行,正好快岁末了,拿给府中下人做个彩头也不错。”

“呀,这花儿绣得真好”妇人接过帕子,一脸震惊,“可惜绣在了麻布上,若用绢布定然更加赏心悦目。”

“小哥儿,你可还有别的绣品”

“有。”姚沐儿从筐里拿出四个荷包,递过去。

“好,真好。这鸟儿绣得栩栩如生,跟要跳出来似的。”

妇人翻来覆去摸着,面上喜不自胜。

“小哥儿,我没认错的话,你这是苏绣吧。”

见姚沐儿点头,妇人心中越发欢喜。

“咱岭水镇会苏绣的可不多,瞧你年纪轻轻便能绣出七八分,家里定是有会苏绣的长辈在吧,实不相瞒,我家小姐正愁年节送外家姊妹什么礼物好呢,若是可以,婶子想请你家长辈帮忙绣一批绢帕,报酬好说。”

姚沐儿闻言拉下嘴角,攥紧手里荷包,轻声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妇人愣了下,带着歉意道“是婶子说错话了,小哥儿别介意。这样,我看小哥儿的绣工也很是不错,不知可愿接下这桩生意”

“愿意”姚沐儿满眼欣喜。

“那好,我主家宅院就在前头,你跟我来吧。”

妇人边将他往家引,边道“镇上绢帕卖七八文,荷包十五到一百文不等,但你接了我家生意便省下布料、丝线,及叫卖的工夫,所以每条帕子给你按四文算,荷包一个十文,小哥儿觉得如何”

“太多了,我手艺不精,不值这么些银钱的”

姚沐儿连连摆手,他连娘亲一半绣技都没学来,哪里就敢收这么多工钱,何况他只负责出技术,本钱都不用自己掏。

“帕子婶子给三文一条,荷包八文便可。”

“你这小哥儿倒是实诚,那便依你。”妇人笑道,“我主家姓薛,你叫我声薛三婶儿就好。”

“薛三婶儿。”

姚沐儿跟着薛三娘拐出巷口,便看见一座挂着“薛宅”牌匾的青砖瓦房,坐落在十几步开外。

薛家在岭水镇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是富裕之家,两进两出的宅院,修整得利索又干净。

两人绕去西角门,甫一进院,姚沐儿目光便被院内顶着寒冬肆意绽放的花卉,吸引了去。

薛三娘见他频频望向花圃,开口解释“这是水仙,书生们唤它金盏银盘,是老爷特意让人从源阳县移栽来的。”

姚沐儿点头。

原来这就是水仙,真好看。

“沐哥儿,你在厅内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好。”

家里只有最冷的几日才准点上火盆,薛家却连待客用的门厅都燃着炭火,姚沐儿搓搓回暖的手指,心里不免一阵羡慕。

独自等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薛三娘拿着绢布跟银钱回来了。

“沐哥儿,这两个花样儿的帕子各十条,梅、兰、竹样式的荷包各三个,工钱共一百三十二文。这一包是绢布丝线,使不完的你留下自用便可。另外一包是鸡蛋钱,一共八十文,你数数对数不”

“对了,每张帕子还要绣上薛字,这是我家小姐写的字,沐哥儿你看看可能用。”

姚沐儿接过字条,看过后点头道“能用,但绣出来字只能保证七八分相似。”

薛三娘笑着应“够用了,左右是拿来打赏下人,夫人小姐们金贵,用的帕子得请资历老的绣娘定做才成。”

“那就成。”

姚沐儿收好绢布绣线,忽然想起押钱一事。

他没在镇上做过活,娘还在世时倒是听说,给别人家做绣活,若是主家自备材料,为了让主家放心,需得上交比工钱多半倍的押钱才成。

鸡蛋卖了八十文,就算帕子、荷包高价卖出,也凑不够押钱。

在心里盘算清楚后,又将东西拿出来规整摆在桌子上。

“婶子,我今日没带够押钱,明儿带够银钱再来您这取料子,您看成不”

“哎哟,瞅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薛三娘晃动帕子,“我们家小姐对沐哥儿你的绣工满意得紧,特意吩咐我把你手里的绣活都买回来呢。”

“我看你那还剩四个荷包、四条帕子,算你三十文,再加上卖鸡蛋的八十文,拿来当押钱正好。”

姚沐儿怔了下,“婶子,这些还不够料子跟绣线的银钱呢。”

“傻孩子,这点东西一两银子都用不上,薛家不会放在心上的。”薛三娘拉着他小声道,“这是小姐看中你,换了旁人可没这待遇。”

姚沐儿心里还是没底,将娘亲做的兰花荷包抵押给薛三娘,方才好受一些。

回姚家村的路上,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