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亦只能徐徐图之。

哪知这等人跟着北静王捞惯了好处,如今断了来源,自是难受,便待风声过后,便起不法之心,另设一处马市,抽分虽比官马市高两层,却许商户走私经营违禁之物,如盐铁等,且私下派兵护持。

如此大规模地头蛇相相掩护,竟生生在巡抚及节度使眼皮子下捣起了鬼。

此一遭事发,纯是意外。

鞑靼可汗之堂弟扮作一小贵族,随商队到边境顽耍,原他父亲差点儿登上可汗之位,如今亦可与可汗分庭抗礼,自是横行跋扈,想要甚,或有人主动献上或明抢,那私市竟要抽去他商队好些分成,这同从他口中夺食有何分别,当下大怒,私市中管理者亦是嚣张惯了的,双方一言不合,便动上了手。

动静太大,叫人察觉,密报给了巡抚。

秦州巡抚及节度使自是大喜,正愁没有口子动这起子小人,便派人将那马市围了,不论是大兴人或鞑靼人,先按下再论。

忠远亲王深知罪名当前,皇帝必会大做文章,虽说商户们为着家族亲眷,不敢攀咬背后之人,但难保不露马脚,所以还是彻底闭口的好。

只忠远亲王没想到,他前后派出两批人,一去不回不说,竟连消息都未回传,他便知是出事了,这才急急来知会甄老太妃。

正巧,朝中亦得了消息,秦州巡抚查到被捕商人竟是各大商之二管家,商队一同至秦州,路上一分为二,大队至官马市正常贸易,小队悄然前往私市,巡抚遂先斩后奏,将涉事之人均羁押处置,马市亦随之关闭,待盐铁走私结案之后再行开放。

鞑靼可汗及王叔国书先后而至,可汗言走私乃边境小部族首领私自行事,他并不知情,且已惩处,请重开秦州马市,另马价近年持续走低,鞑靼臣民不满,建言大兴,重议马价;王叔则让大兴送还他的小儿子,自言大兴内。政之事,与他儿子不相干。

朝堂之上,部份大臣看过这二封国书,激忿填膺,纷纷怒斥鞑靼狼子野心,绝不可姑息,奏请皇帝长期关闭马市,以示惩戒,亦有人不赞同,怕贸然关市,鞑靼物质不足,南下掠关。

双方各执一词,皇帝未轻下定论,只容后再议。

甄老太妃将前朝消息与密报一整合,久久愣怔,梦中鞑靼扣边竟非空穴来风

那梦中余者种种,亦是谶记

她将年寿不永,甄家会因区区三十余两被抄家,儿孙因奢靡无度,又少了甄家供给,日渐没落

皇帝何敢甄老太妃气极欲泪,他这是不给甄家活路啊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甄老太妃强撑精神,眯了眯眼。

又说金陵,胤礽当日归家后,并未对此事表现出特别关心之意,自顾按计划行事。

既一时半会寻不到南山翁手下藏身之所,他亦不折腾堂弟,挑了一处不太远的中等地买下。五百亩的庄子,交上一百多亩给族里,其他备着,人口新增时再量过去,转手便交予五叔打理,他不再管。

期间,贾雨村妻妾两次拜访,吴熳都未曾相见,贾雨村又借族中作东,胤礽亦不理,族老说和,只当耳旁风。

贾雨村亦恼了,不愿再俯就,心内记下一笔,拂袖转身,专注高升之事。

胤礽谑笑,想想他为贾雨村准备的“厚礼”,亦将之抛诸脑后。

后便同吴熳时常带着儿子外出寻山访迹,一壁游玩,一壁寻找死士踪迹。

只荒山野地、废屋破庙,甚至深涧坟地,狐妖惯常藏身之地,遍寻不见,胤礽不由怀疑是否寻错了方向,其老巢并不在金陵府。

每每此时,他便同吴熳感慨,不知王先生师徒那头可结束了,何时才能至金陵若有王先生的占卜之术,寻人之事岂非手到擒来。

原是他们临行前,王官儿师徒接到一桩驱邪请求,不好见死不救,只让他们一家先行,师徒二人随后赶上,只至今不见人,想是事件棘手。

胤礽正欲遣人去探探,却先接到了扬州来信。

九月初三,林如海突患急病,险些去世,好在林黛玉求得风月宝鉴相助、贾敦又及时拿出吴熳留给他们备用的灵药,让其服下,方险险逃过一劫。

“中毒吗”吴熳蹙眉,九月初三,这个日子实在太巧了。

胤礽却摇头,“不,确是突发急病,非外力所致。”

“剧情矫正吗”吴熳喃喃着起身,翻找起近几日都中信件,果然在一份呈报宁荣二府琐事的信纸中,寻到验证。

秦可卿自缢被救下。

信中未探得缘由,只道神武将军冯唐长孙周岁,宁府贾珍贾蓉携妻赴宴,宴上秦可卿与乐昌郡主私下起了争执,回来当晚便上了吊,好在及时被丫鬟发现,喊人救了下来。

胤礽接过信瞧了瞧,“她的时间也能对上”

吴熳点头,原著中,贾琏遣人向王熙凤报丧,时秦可卿五七不到,扬州至都中需花费一月左右时日,因而两人之死应是相差不远。

她怒道,“明明各人命运已然改变,却仍有莫名死劫,当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