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胸腹上至今仍存有缝合后的红痕。”

众人闻此更是惊呼,贾敦亦惊讶看向儿子。

胤礽只接着道,“此事虚幻飘渺,说出来官府恐不易采信,只此乃地府判官徇私闹出之事,带累诸位,众位何不请朱生的几位同年作证,又联合院、乡二试名落孙山之学子,至十王庙请愿,请十殿阎王,甚至东岳大帝作主,又请其证明朱生确在那些时日文思大进,并无其他作弊之举,如此,严惩陆判与朱生即可,此事与诸位何干”又何来功名作废之由

在坐之人皆犹豫,并不大信鬼神存在,亦不知如此儿戏般的做法可有用,因不置可否。

只闻贾琛又道,“至于那颜氏,我虽不了解,但闻诸位所言,对其才学并无异议”

众人又面面相觑,后有人羞愧低头,有人目露不屑,只教书先生叹了句公道话,“确有大才,会试必中”

胤礽便笑,“既如此,若想平息此事,就需众位为此女说一说话了。”

话音落下,方才不屑之人面色难看起来,小声议论,对胤礽似也不满起来。

胤礽恍若未见,只与教书先生道,“因其才高,学差、兵勇、众考生对其多有尊重,洗浴那日亦有优待,请其先行洗浴,又恐细观其体亵渎、得罪了人,因使其安然入了考场”

教书先生瞪大了眼,其他人亦然,若是如此解释,那舞弊之事便不再可能,又可助学差、兵勇等洗去渎职之罪,渡过此劫,想那些人也愿相助

胤礽又道,“其余诸事可由我父子二人周旋,”比如打点学差、兵勇等,“只这颜氏之名,还望众位为其传扬了。”

其实,此言根本站不住脚,总不可能前头县、府、院三试,试试如此,胤礽猜测此女确实有些别的手段能躲过检查。

只她才高毋庸置疑,遂舞弊之事确不存在,如此,便能操作。

想顺天府学政上下都怕因此女被论罪,定会认下此言,且鼎力相助的。

而朝中,皇帝亦容不得大臣借科举之事为己谋利,因此,必会偏向书生这头,遂只让颜氏之才名叫天下皆知即可。

胤礽如此想想,嘴角不觉上扬,想将来极长一段时间里,又将掀起一阵女男之才的论比,只望此举能助此界女子地位更朝妻子描述的未来近上几小步吧。

胤礽言毕,众人交相讨论此法如何实施方佳,再无一人反对。

说到至十王庙请愿之事,胤礽又道,“此事,我想诸位还是声势浩荡地去才好,一令官府信服,二叫地府重视,且阴曹徇私致阳间政事混乱、文人声名受损,甚至落第书生一生之命与运大改,此可是大忌大恶,若诸位能借此事使之规避一二,于阳间来说,可是大德”

总之,怎么严重怎么来,定让地府重罚陆判

众人一听,再一细品味,皆目露惊喜,阴间人摄阳间政,想当今定不愿见,他们此番此举,必得圣心

于是乎,更是热议起来,皆是有大能之人,三眼两语便将此事议定,对着胤礽父子二人拜了又拜,方起身告辞。

只临行前,胤礽令家下取来三柱高香,附上紫气,亲手交到教书先生手中,认真道,“此乃我从高人手中求来的,先生请愿之日点上,再加上诸位身上的文气,定能请来东岳大帝”

教书先生见他如此郑重,又知此事之要紧,遂好生将香收好,将其嘱咐牢牢记在心中,方领了众书生去。

贾家大门重新合上。

贾敦方转身静静审视儿子,许久才道,“你什么时候也信鬼神了”

且今日也太主动了些,定是在算计什么人,只他想不出,此事中,何人得罪了儿子。

胤礽只笑,“儿子可不信鬼神。”只是,想对付罢了。

此事事关顺天府一百多举人之未来,又有当年被朱尔旦占去名额的不忿秀才、童生,再兼那不满朱尔旦取功名的“好友”,因而,教书先生等竟联合到二三百书生。

人人整冠束巾,或青或绿儒生袍加身,抬着祭品纸马,浩浩荡荡往十王庙去,一路引人瞩目议论。

自此,陆判为朱尔旦换心之事,人尽皆知。

胤礽携了戴帷帽的吴熳慢慢跟随,大仇终得报的场景,若无法亲眼目睹,岂不可惜。

于是乎,二人便抛下儿子来了。

胤礽只瞧蕴含紫气的香烟袅袅升起,东岳大帝硕大的宝相虚影渐渐显现。

瞧了书生祭上的疏文,东岳大帝震怒,如雷般的纶音责问阎王可确有此事,又闻其道,“我自来训诫阴间上下不可徇私,不可瞻情顾意,不得枉顾世事运道,尔等都当了耳旁风,竟险些左右上百人文运、官运,尔等该当何罪”

后便是看不见此景的众书生整齐肃穆的请愿声中,夹杂着阎王及鬼官请罪声、自省声。

再之后,便是处罚,晴天一声霹雳,书生与围观之人皆认为此是东岳大帝显灵,纷纷惊喜跪地祈拜。

吴熳与胤礽只见一阎王打扮之人被劈得身形不稳,而主犯陆判早已扑倒在地,身形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