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很了解的人了,包括基哥敛财的手段,远不止“略知一二”的地步。
在张光晟看来,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绝!
既然开抢了,直接绝户就完事,推给盗匪就行!
李璬这样敛财,既把人得罪死了,捞钱的效率又很低。
哪一头都不靠,可谓里外不是人。
田宅的估价,对捞钱影响极大。因为田宅这种东西无法变现,也无法变成军费,估价的弹性还很大,容易让底下的人上下其手。
如果田宅估价很低,那么大商贾随便打发个三两枣就能过关了,不至于伤筋动骨。
可如果底下的官员要整死某个大商贾,那么将他的田宅估高价,然后直接去他家里搬东西就行了。
这其间尺度太大,执行的官员一定会利用职权大肆敛财。然后李璬和朝廷,便会钱捞不到几个,却是把恶名担了个实实在在,最后肥了前去抄家的官员。
李璬作为天子,他这么玩,到底图个什么呢?
张光晟想不明白。
“这么粗暴的吗?”
方重勇好奇问道,几乎是脱口而出。很快他便察觉到失言了,连忙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即正色说道:“汴州欢迎你们来此定居,你们可以先暂住在李太白家中,然后去汴梁城内看看合适的宅院。只要遵守朝廷的法度,这里便会很适合你们安家落户。”
“谢官家,谢官家!”
李昭感恩戴德。
汴州如今大量人口涌入,外地人只是“客居”,能够在城内城外置办宅院,却不能购买土地耕作。
方重勇为了发展工商业,所以制定了严苛的土地政策,强力打击土地兼并。
目的,就不是为了主动扩大耕地面积,而是为了发展第二产业,让那些外地来的流民在城内或者郊外居住,成为富商或者雇工。
却不占有土地。
如果大家都跑村落里去耕作了,那么谁来生产销往全国的商品?
方重勇刚刚那一番话,实际上不仅是允许李昭在汴州居住(毕竟这个门槛很低),而是暗示他,可以把荆襄的产业,搬迁到汴州来运作。
商业嘛,有富集效应,越是集中就越发达,越发达就越是能玩出花来。
见方重勇只字不提带兵攻荆襄的事情,李白小声问道:“官家,出兵荆襄的事情……”
“这个嘛,快入冬了,要从长计议。”
方重勇摆摆手,不置可否说道。
“但你们放心,李璬倒行逆施,兔子尾巴长不了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就是明摆着打官腔了。
“你们的事情不是不办,而是朝廷用兵自有章法,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官家要回去研究一下。这样吧,今日只谈营商之事,政务就不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严庄哈哈一笑,替方重勇解围了。
如今两军在洪州对峙,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大战,怎么可能因为李白的一个什么从弟来哭诉,就改变作战计划?
“稍安勿躁,这件事本官不会忘记的,只是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现在无法承诺你们什么。来来来,吃菜吃菜。”
方重勇随口打哈哈,跟严庄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李昭与李白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明白今天就只能这样了,本就是投石问路,现在的结果已经算是不错。
想让汴州朝廷突然出兵荆襄,确实也不太现实。
更别提马上就是运河的封冻期,汴州朝廷向南面的兵马调度能力,将会受到砍掉九成这般的削弱,粮秣和军备,无法通过运河运到扬州。
后勤都跟不上,还打什么仗啊,这件事确实急不得。
要开打,也是明年春天的事情了。汴州这里的地形,便是冬季因为黄河封冻适合向北进攻,而春夏河道涨水,适合向南进攻,正好是反着来的。
一顿阿谀奉承之后,饭局结束,方重勇回到了府衙书房。
此时此刻,一众幕僚都已经聚集于此,等候多时了。
方重勇大马金刀的坐下,环顾众人询问道:“都听说了吧,荆襄之事,你们以为如何?”
“回官家,末将以为,李璬倒行逆施,我们可以提前动手了。他们胡作非为的影响,将在明年集中显现出来,而且需要花不少时间去补救和拨乱反正。
换句话说,明年就是李璬最虚弱的时候。
若是等他们纠偏了政策,用补救的办法挽回损失,反倒是对我们不利了。”
车光倩率先抱拳行礼建议道。
屋内众人都是频频点头。
此番李璬的新政,堪称是往自己的大动脉狠狠砍了一刀。
没错,那些脑满肠肥的大商贾某种程度上看,确实很可恶。有时候方重勇都想把这些人宰了,把他们的家产充公。
李璬说的那句“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其实方重勇也很认同。
但很多事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