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烛火映照之下,铁胆手持一柄梨花枪,耍的寒光四溢,煞是好看。
稷儿、念儿两名男孩,看的如痴如醉,不住拍巴掌。
得了孩子们的鼓励,铁胆耍的更有劲了
少倾,从前宅返回的蔡婳闻听此处热闹,便拐进了铁胆的园子。
见猫儿和玉侬坐在椅内,一大帮孩子全都盯着耍枪耍的很厉害的沈姨娘目不转睛。
蔡婳扭着腰走到玉侬旁边,屁股一撅一拧,生生在只可容纳一人的椅子内挤坐下去。
玉侬被挤的叽哇乱叫,“哎呀!蔡姐姐你挤死我了,挤到我肚子里的宝宝了!姐姐,你看她.姐姐,快管管她呀!”
猫儿对蔡婳颇为无语,回头对白露道:“再搬一张椅子来。”
几息后,白露送来椅子,蔡婳却依旧没有挪窝的意思,玉侬只好自己起身,委屈吧啦的托着椅子坐到了猫儿另一边。
那边,蔡婳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左右看了看,见念儿身旁只有篆云在,不由问道:“咦,王爷和小金鱼一早出府,现下还没回来么?”
“方才小乙回来传话,说官人和阿瑜今晚不回府了。”猫儿答了一句。
瘫在椅内的蔡婳不由撇嘴道:“府里那么大,不够他俩折腾么?还跑去外头还当自己在偷情呀!”
说起来,阿瑜进门的过程可算不得光彩,确实算的上偷人。
刚刚被蔡婳小小欺负了一下的玉侬,小声嘀咕道:“乌鸦落在了猪身上,有的姐姐呀,只看见人家黑,不想想自己.”
人家玉侬确实有这底气,毕竟她是被陈初亲自接回家中的,猫儿当年还喝过她敬的茶呢。
这么算,玉侬才是家中为数不多走了正常流程进门的人。
蔡婳一听,当即坐直身体,然后上半身前倾,视线越过猫儿,看着玉侬霸气道:“你说谁是乌鸦?谁是猪?老娘当初可没偷!我那是抢!只不过没抢成而已!”
这话不禁将猫儿都逗的笑了起来蔡婳当年确实更像是抢,想抢猫儿的官人。
为防两人再拌嘴,猫儿忽道:“官人前些日子从府里支了笔钱,难不成又置了产业?”
此事不难猜,即便陈初低调,可随行护卫也少不了,今晚他和阿瑜不归,住客栈不大现实,想来是买了新宅子。
“呵,小金鱼倒是爽利了,两人去府外快活,却把儿子丢在家里。不成,我也得在城内置办一座宅子,日后出宫了也好有个落脚地方.”
蔡婳的话,猫儿不置可否,却道:“方才你去前宅作甚了?”
“哦,李科一家来了东京,特意让他娘子、孩儿见一见我。”
李科若无蔡婳当年提携,也没有今日,是以进京后拜访蔡婳,也属应当。
不过,猫儿听了皱眉思索片刻,却道:“前几日,李国藩刚刚进京,今日李科也来了,是不是有甚事?”
李国藩便是李骡子,国藩表字,乃陈初所赠,听起来比李骡子文雅多了,猫儿虽然不完全清楚李骡子的具体差事,却知他和李科近年来帮官人做了很多大事。
&t;divtentadv>如今,两人先后入京,似乎有点风雨欲来的意思。
“不晓得,想来是王爷登基在即,担心有人捣乱?”
蔡婳紧接又骂了一句,“李科这小子,如今嘴严的很,这回在我面前都没有透露任何风声。”
翌日,三月十八,日上三竿。
阿瑜醒来时,一摸身旁却摸了个空。
缓缓睁开眼,望着斜斜映入室内的阳光,和陌生的摆设,阿瑜有一瞬间的迷茫。
身旁没有念儿、没有叔叔,就连篆云都不在,一刹那间,阿瑜甚至以为自己做了一场跨越十年光景的大梦。
可随后,略微酸疼的腰肢、身侧尚留有余温的被窝,让她忆起昨夜几度癫狂,那种不真实感才渐渐消失。
以为陈初已经上值,阿瑜忽然有点怅然若失。
几息后,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阿瑜侧头一看,却是已经穿戴整齐的陈初走了进来。
阿瑜莫名鼻子一酸,竟流出了眼泪。
陈初愕然上前,尚未开口,阿瑜已掀开被子,跪在床上一把将陈初抱了。
“大早上的,怎忽然哭了?”
陈初边轻抚阿瑜细腻后背,边奇怪道。
阿瑜却哽咽道:“方才.方才睁眼不见叔叔,我还以为.以为这些年是一场梦呢。”
文艺女青年,多愁善感,这也能哭一鼻子
陈初温言哄了几句,又道:“本来今日想带你在城内逛逛,可城里来了客人,我需应酬一番,先让小乙送你回府。”
阿瑜很是有点不舍这独处时光匆匆结束,可她不会像玉侬那般撒娇,也不会像蔡婳那般我偏要跟着你,最后识大体的应道:“嗯,叔叔做事小心,阿瑜这就回府了。”
晨午巳时二刻,阿瑜的马车离开了弄鱼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