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茫茫,漫无边际。
举目眺望,不是黄沙就是碎石,别说草,连骆驼刺都不见一颗。
路像是搓板,一道沟挨一道坎,车底盘上像是装了弹簧,走十米颠三下。
而这样的路,却被民警和官兵称之为“高速公路”
盖因其它地方连路都没有。
感觉脑子都快要被巅出来了,才算是到了大黄山。
既是地名,也是哨所所在的地标。
四周是围墙,其中三间砖房,有一间是两层,二层全是玻璃。
“看来是被沙埋了。”
“啊,李老师,太干了,基本没有光泽度,我认不出来”
李定安叹着气,“况且我都说了八百遍了在境外,在境外,你还纠结个毛线”
“怎么样”
吕本之摇摇头“除了沙丘,就是戈壁,再就一些低山丘陵,但并没发现什么古河道”
“所长,朱连长”
其实就是一座镜铁石组成的陵状地带,又被沙埋了大半,只露了个顶,西北地区很常见。
熊孩儿不情不愿的下了后座。
没有古河道问题也不是不大,就方圆一百公里左右,跑不出这个范围,顶多费点时间
“李老师,怎么办”
“好”
动作都挺快,左朋一声令下,四组探工动了起来,一时间,探测仪滴滴的响个不停。
“这是象牙,贴在主帅帅旗的旗杆上,所以又称牙旗还有铜钱后汉五铢存世量太大,一直流通到隋初。再者从西晋到北周又没怎么好好铸过钱,所以出现在这儿很正常”
“小白,小陆,辛苦这位是李老师”
何安邦被顶的哑口无言。
“小方,你好好看,是不是象牙”
就是一些生活物资,还有一套高功率的太阳能充电设备。
牙一呲,笑了一下,随即眼圈一红,扑到了母亲怀里。
几个人一脸懵逼“窦宪燕然靳功,就在杭爱山啥意思,等于这条河流来流去,又流回去了”
之前打过电话,知道他们的来意,白建连忙问好“李老师好”
“没有不但没闯祸,还立了大功”
“诺莫浑山。”李定安往北指了指“离边境不足三十公里。”
白建勉强笑笑“小超是不是又闯祸了”
现在,他终于相信了一点点
王永谦皱着眉头“你到底在找什么”
“探吧,以这里为中心,往四个方向探先用地磁,探出受干扰区域边界,然后再用地金往外探探测目标为规则型遗留文物箭头、枪头等等”
何安邦和王永谦人都麻了杭爱山南麓到这也就五百多公里,再往东南流四百多公里,别说阿拉善,都流到宁夏去了
但这后面的盐湖和集河,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李定安叹了口气“是我这几天才查到的,元朝秘史杭爱山南麓偏东三十四度五分,极高四十七度,源曰斡水,东南流,历平地凡九百余里
“比干城,盐湖,集河。”
“盐池,也就是你刚说的秘史中的咸泉,意思是在南床山之南,南床山在哪”
“对”李定安重重点头,“关键是这个流向东南流九百余里,又南一百余里,又三百余里才向东,这是多少,七百多公里了吧
又往东一百余里,然后又三百余里,加起来又是多少等于这条河往东南方向流了近千公里杭爱山到这才多远”
“明白”
石梁的造形很奇特,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里钻出来,但只是将背拱了出来。
“小超”母亲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一一四四一八一八二
“找北魏北伐柔然的进军和班师的路线,只要找到这条路,就能找到盐池,再找到斡水”
“有没有湖,或是咸碱盆地之类的遗址”
李定安拍了一下手掌“何馆,王处长,这里十有八九是拓跋硅或拓跋焘北征柔然时,临时驻跸的牙城多为要塞挖吧”
何安邦,吕本之,王永谦,还有一位故宫的古建专家下了飞机。
小孩讶然的抬起头,李定安摸了摸他的脑袋,“看什么,我说错了”
“恰恰相反”李定安叹了一口气,“南有咸泉流入此,说明河道在盐池以北,更可能在南床山以北所以,百分之九十九,遗址在北边”
汉五铢,骨片嗯,骨片
骤然间,李定安想到了白超捡到的枪头。
当然没错,但小屁孩一直不信不告我状,还给我买玩具
不让我爸抽我就不错了。
进了屋,聊了几句,李定安说风停一次不容易,要抓紧时间考察,所有人又出了门。
“哈”何安邦眼睛一亮,“南床山离这拢共三十公里,盐池还在山之南照这么说,遗址很可能在边境以南”
“我也知道不可能,元朝秘史也不算严谨,所以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