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发前每人喝了一碗浓浓的糖水。
糖水,绝对珍贵,能让人在最短时间内吸收最多的能量。
不至于用力过猛后,眼前发黑,额头冒汗,脚下发飘。
李郁作为一个穿越人士,
知道打仗很多时候并不是比强,而是比烂。
想象当中的士兵们体力充沛,斗志昂扬,装备齐全,悍不畏死都是扯淡。
人,不是机器
到了战场,光是良好睡眠、三顿正常伙食的标准就难于登天。
江南的6月,那是“赤日炎炎如汤煮,王孙公子把扇摇”。
火辣的阳光,蒸笼天气,再强壮的士兵也会疲惫无力。
他向所有军官都强调过
人,是需要睡眠充足,饮食合理,居住舒适才能发挥出战斗力的。
趁着这股锐气,先拿下雨花台。
然后赶紧把大营扎下,绝不能图省事,更不能吃生水和腐败变质的食物。
宁可累死后勤,也不能草率。
接近山顶处,
第一军团的火枪兵,和清军对射正酣。
双方都在惨叫,是否中弹全靠运气,如此残酷全靠一股气顶着。
哪一方先怂了,就败了。
黄四扶了一下头盔,又低头检查了一下刀盾,听着清军那边的虎蹲炮又轰了一轮。
大呼一声“弟兄们,上。”
呼喊罢,举着盾牌低头猛冲,数百人效仿,从火枪手们让出的空隙中冲上去。
中间地带白烟缭绕,视野不清,硫味呛人。
不过,恰好起到了烟雾弹的效果。
人都是有思维惯性的,之前双方隔着大几十米,疯狂的对轰。
现在突然一群冷兵器肉搏兵冲上去,清军顿觉不适。
栅栏后,
正忙着装填的清军鸟枪手抬眼一看,一群甲兵冲出了硝烟,顿时手发抖。
“贼兵上来啦。”
“快抄长矛,干。”
然而速度终究是慢了一步,在清军抛弃火枪,从10步外乱糟糟的捡起长矛时。
栅栏已经被劈开,敌人甲兵狠狠的撞进了人群。
督标兵丁半数无甲,绿营都这样,粗布号服又不能挡刀剑。
黄四手下的甲兵越杀越起劲,甚至不避敌人的刀剑。
用盔甲硬扛刀矛,获得近身机会然后一刀捅死敌人。
先是击溃了1000多号据栅坚守的清军。
溃败的清军,又冲垮了从炮台赶来支援的200多号手端火绳枪的同仁。
打仗就好似推着石头上山。
必须咬牙撑住,一旦泄了力气,就只能抱头鼠窜,再也没法回头。
黄四带着人,一路大砍大杀。
走投无路的绿营兵急了眼,心想被贼兵刀砍斧劈肯定死,滚下山未必就死。
运气好说不定就骨折擦伤,命还能保住。
雨花台已无一个绿营兵
黄四大喜,把带血的刀竖着掷在地上。
用力扯掉清军军旗,抹掉脸上的血
“告诉主公,雨花台主峰已经拿下。火炮大部分无损,需要炮手。”
“遵命。”
没一会,几十名空手炮兵赶来,在众人的协助下花了一炷香的工夫,调转炮口朝北。
居高临下,猛轰视线之内的清军,导致雨花台到聚宝门之间布防的清兵全部崩溃。
聚宝门现zhong华门,
有里外城墙四道,每两道城墙间设瓮城,共有3个瓮城。城门皆是双扇包铁门,千斤闸控制,可上下启动。
李侍尧,身穿锁子甲站在垛口后。
脸色阴沉的像要滴水,盯着城外那些溃逃的兵丁。
一旁的江宁将军崇道怕他又要公平杀人,赶紧小声说道
“制台,城中缺兵,留着抵罪吧。”
“嗯。”
整个江宁城,也就两个半人值得李侍尧稍微客气。
除了崇道,还有副都统福长安。那半个人是和琳。
他的亲哥哥和珅在御前是红人,李侍尧不想得罪他。
“崇大人,关于江宁城防你有什么建议吗”
“多多招募民壮,上城墙巡逻。”
“好。”
江宁城墙实在是太长,李侍尧麾下有2万多兵,还有几千的汛兵、衙役、弓手,可到了用兵时感觉就像泥牛入海。
拿下雨花台后,
李家军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就地修筑大营布置防线,后勤辎重卸下帐篷,锅碗瓢盆。
第一件事是烧水,所有人都口渴难忍,这鬼天气
大营以雨花台为中心,分设三处,遥相呼应。
李郁爬上雨花台,第一印象是此峰顶好似一观景平台。
拉开千里镜瞭望,江宁城南尽收眼底,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