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墨家。难道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吗?”
扶苏却问,“难道要在黄老之学和儒术之间选择吗?我只知道我的祖先告诉我,从民众的利益出发做决定,最终才会获得民众的拥护。”
“再说了,若是使用其他学说,我们必然要打着引入新学的幌子,如果是墨学,我们直接可以用复兴墨学的旗号,这样在国内的改革,阻力势必很小。”
用了黄老之学、儒术,扶苏未来大概率没有皇帝的位置可以坐了。
再说了,光就淳于越和张苍两个人,扶苏早就让他们自我批判儒家,始终没有新的成果。
让他们一起联手发展个适应秦国体制的学说,两个人却感觉说一句和祖宗之言不一样的话都在烫嘴;至于改一句竹简上的祖宗之言,晚上回去睡不着觉。
就这德行,扶苏越想越想自己指望不上他们。可能等到鸡吹灭了蜡烛,火烧断了锁,狗舔完了面粉,他们就会献上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邵平还是在分析问题的可操作性。
扶苏已然决定的事情,那他只有跟着做下去,没什么可说的。对自己来说,怎么办是他思考的问题。
“那儒家,他们愿意割取自身,来填补墨家的学说吗?”
邵平也看了刚才那些被送来的言行记录。
“诸子百家此次参与集会,固然表面上待我秦国很是恭敬。可是他们其实个個都是迫不得已。”
“我秦已有秦法家,大王以韩非之说治国。好比一男子已有正妻。而诸子百家后来,以这样的方式被我秦国收编,像是不得已才嫁给我秦国这个大男人的滕妾。”
“他们本来就是不愿意加入我秦国,经历这样的公然评审,那些被秦国和诸子百家否定的门派,势必对我秦国缠上怨恨。”
“在这种情况下,太子选择用儒家的伦理之爱,去完全的替代墨家的兼爱学说,拆了儒家,填补墨家,孟氏之徒必然愤怒……”
“而这也会给天下诸子百家落下口实。”
扶苏挑眉,“这算什么问题。我秦国何时怕人指责。别说孟子之学要用来填充墨家学说,就是诸子百家的学说,他们哪一个都跑不掉。进了我秦国的门,个个都得给我秦国服务。”
有一件事一直让扶苏挺不爽的。
因为是太子,所以他得端着,否则别人要指责他的。
也因为得端着,所以很多时候做事被掣肘。
等自己成了皇帝,看哪个还不知死活?
再看谁敢指责他。
知道做太子多难受吗?
“季布何在啊?我要去看他。”
“季布已经清醒了。”邵平提醒道,“太子,刘卫尉也好的差不多了。马上他就要去和儒家质辩了。”
“我倒是差点忘记了。还有这样一回事。”
在邵平的带领下,扶苏先去看望刘季了。
刘季早就能活动了。
现在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英俊的容颜。
刘季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鼻子红肿,再就是自己周身都有伤痕。问题不大,关键是破相了。
曹参望着刘季,本来就一直担心刘季发挥失常的他,现在看到刘季被人误伤成这样,自然忍不住哀叹起来。
“这样怎么上场啊。”
“老子非拿剑砍了他!”刘季本来刚安慰自己的样子还能见人,没想到曹参还提他痛处。
刘季一激动,夏侯婴立刻就把药膏给洒了不少。
“你别晃啊。擦得勤快点,还能好的快点。”夏侯婴亲自上阵照顾刘季。“这个季布,下手可真够狠的。”
“我一过去就看到季布在打那些无辜的女闾中养下的武士。你说说人家买卖闺女,关他什么事。他倒好,一上来就打我。”
季布忍不住感慨起来,“话是这么说。不过他一个人能打十八个,也是不一般。而且他现在是楚墨家出了名的人物,太子还要召见他。”
“再说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个误会。”
刘季坐在铜镜前,细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胡须。刘季有着一把非常帅气漂亮的胡须,和他高大威猛的体型很是相称。
听到这句话,刘季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他是太子罩着。算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话音刚落,扶苏就站出来说话了。
“刘季——我若是不罩着他,你要如何?”
三人听到这声音,立刻吓得站起。
“参见太子。”
“都坐吧。”
扶苏看到这三个人关系始终这么铁,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看你好的差不多了啊?”
“太子,那日是臣被人猛地抡拳给打晕了,实际上没有什么大伤。要是臣有准备,肯定能把季布打趴下。”刘季看到扶苏亲自来看他,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太子放心,臣还是可以上场和儒家辩论。”
扶苏瞧了瞧刘季,确实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