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外传,你自己可以抄录一份,留下的图纸里面,最好空缺几位数不填,或者填错几处关键数字。”
他就知道这滑溜小子,不会当着他的面推算这张至关重要的阵图。
徐源长将图纸收进纳物袋,笑着点头“明白,放心。”
赵均一直将徐兄弟送出客栈大门。
天地间风大雪大,寒雾茫茫,他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交给外人不放心,交给知根知底的徐源长,不得已而为之,剩余便是期待。
很庆幸有一位精通算术的捉妖人兄弟,能够让他借到助力。
成全徐兄弟做一名破阵师,也就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徐源长走出巷子不远,迎面遇上戴着斗笠踏雪归来的齐再兴,虽然同在黑记客栈,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碰面,站定着寒暄几句。
大雪纷飞,街上行人寥寥。
齐再兴效力客栈杂院,自从老施离去,黑记客栈几度更换管事之人,他经历了从清闲的杂务,到被发配为数千里之外的谍子,再又调回来跑外务的颠沛流离。
“走,找个酒铺坐坐,咱们喝几盏。”
徐源长主动邀请。
齐再兴藜黑的脸上皱纹舒展,笑着往边上小街带路。
两人走进一家雪天没有生意的老铺,温一壶老酒,就着盐水豆和卤杂,随意聊着喝酒。
齐再兴布置简单的禁制,不让外面的伙计掌柜听去他们的聊天。
说了一阵音讯皆无的老施,此地离都城太远,万里传讯符价值百枚灵币,以他们的家底,还没奢侈到给一个丑陋老男人发传讯嘘寒问暖的地步。
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江湖。
过往珍重,不值得牵挂。
徐源长见气氛到了,询问老齐是否遇上甚么难事
他目光何等敏锐,于细微处见情绪和事情。
齐再兴笑着叹了口气,能够遇到以前的熟人朋友,他不再藏着掖着。
将他这一年多的颠簸经历简单说了,最后道“杂院穆管事这些日子,派遣我们几人轮流去往环云山某座荒山驻扎,监视对面山头一位脾气古怪的爷,这差事不是人干的,老石头前些天差点被那位爷活活打死。”
“穆管事分派你们去监视姜汤汤”
徐源长吃了一惊。
“是啊,穆管事说是上头的意思,那位爷有三重楼修为,我们怎么可能监视得了。”
齐再兴苦笑不已,又传音道“那位爷待了一个多月,脾气越发暴虐,这些日子经常外出,老石头偷偷缀在后面跟踪,发现那位爷深入环云山,掠杀山中藏匿的犯事凡人、劫修,和寻宝冒险散修,还掳掠妇人那位爷察觉有人跟踪后扫了兴致,抓住老石头打了个半死,要不是我们跟得不远,及时赶去阻止,老石头肯定没命。”
对于曾经的川流坊坊主,他们恨得牙痒痒,又有什么用
连名字都不敢直呼。
徐源长心底冷笑,大世家不会在乎姜汤汤在山中杀几个散修劫修,更不会在意山中凡人妇人性命,能够用散修人命当做磨刀石,唤醒姜汤汤的杀气血性,恐怕是大世家乐见其成之事。
他当初出主意,将姜汤汤外放野外,没有料到这点,是助纣为虐之举了。
不过即便他没有出主意,也会有其它事情发生。
大世家想要达成的磨砺目的,恐怕极难阻止
“你们没有上报姜汤汤的恶行”
“报了,没有鸟用,姜汤汤越发肆无忌惮外出掠杀,视我们如无物。”
齐再兴知道和徐兄弟说这些也没鸟用,恳求道“徐兄弟,能否帮我一个忙,将我借调些日子,替你跑腿办事”
他不想麻烦熟人,但是这回不得不寻求帮助。
他察觉这样下去非常危险,他们这些名义上监视之人,随时将性命不保。
徐源长举起粗陶酒碗,道“我明天早上去找齐行善,说西林谷缺少一名打理杂务的人手,要借调你三年时间。”
他要行一回狐假虎威之事,名义上是将齐再兴借调去西林谷,实则安排在百林谷。
齐再兴大喜,与对面的酒碗一碰。
“拜托徐兄弟。”
他现在只想远离那位爷,听说那位爷,最多待三年。
熬过去便好了。
有些怀念起当散修时候的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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