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狗都嫌的姜汤汤打发去四百里外的荒山野岭,眼不见心不烦,整个黑记客栈虽然回不到从前的氛围,上下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脸。
翌日上午,何述堂约上殷泉、蓝影儿两人,飞往南边百里外的玉如观。
等到中午时候,徐源长接到传讯,蓝影儿不负所望通过考核,与殷泉双双成为玉如观正式弟子,两人终于得偿所愿。
后面月余时间,徐源长每天下午前去郡城学宫,由寇老先生教他一个时辰的古字,酉时初返回百林谷,心态悠闲,不觉其烦。
期间出过一次捉拿邪道贼子的任务,耽误两天时间。
俞风舞仍然来往百林谷,每日挑水烧饭,闲坐喝茶,与徐源长似往常无话不聊。
偶尔叫上柳纤风,两女一起去镇上售卖种出来的蔬菜,或者逛大集。
仙子落凡尘,借水开花自一奇。
腊月初,隆冬大雪,天寒地冻。
徐源长从学宫出来,踏雪来到聚义堂。
外面天色晦暗,空旷大堂内,赵均独坐木桌前自斟自饮。
顶上发光石柔和照耀,满室通明。
徐源长瞥一眼角落处面壁打坐的齐行善,自从“被负责”黑记客栈事务之后,老齐几乎是以聚义堂为家,兢兢业业,生怕出甚么差池。
“八脚兄,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徐源长一屁股坐到对面。
赵均拿出一坛没开封的灵酒,哈哈笑道“晚来天雪,请君共饮佳酿美酒,咱们兄弟交情深厚,不需要别的理由。”
徐源长端起倒满碧色酒水的玉碗,酒香扑鼻,与对面轻轻一碰酒碗。
品喝一口醇厚灵酒,看向无事献殷勤的赵均。
“八脚兄,美酒饮了,兄弟告辞。”
“慢着,慢着。”
赵均索性不装,叫道“你小子,酒喝了还想走,门都没有。”
拿出一卷宣纸,铺开在桌子空处,还不忘将打开的酒坛重新盖上,他是好酒惜酒之徒,道“徐兄弟,我有一道阵法算数上的难题,想请你帮着算一算。”
“早说嘛,要不然这酒喝得不踏实。”
徐源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拿过纸卷一瞧。
上面画着大大小小重重叠叠的圆形,纵横交错,牵连出道道墨线和赤线,有小半圆形内标识着数字和天干地支方位,其它线条标着不多的星辰周天之数。
徐源长仔细揣摩好大一阵。
这份阵图需要用到九宫、数阵、数列、矩阵和线性方程来解答,非常之复杂。
“八脚兄,天色不早,兄弟还得冒雪赶路,咱们下回再喝酒。”
“别啊,徐兄弟,你肯定能解出来这份阵图”
赵均哪里肯放过眼神中没有流露出疑难、困惑的徐兄弟,他凭着一個算术家传人的直觉,认定徐兄弟能解出这份对他至关重要的阵图。
他和徐兄弟好几次切磋算术难题,徐兄弟的算术之精湛、算路之深远,他远不及也。
让他难受的是根本看不懂徐兄弟的运算秘术。
修仙界有无数秘不外传的绝学,像他作为算术家传人,不可能改投道家门下。
他从纳物袋取出一个准备好的木盒,“啪”一声按在桌上。
“徐兄弟,你帮我解出这份阵图,我送你一份大礼。以你的算术天赋,原本能成为某方面的出色阵师,但是你的动手能力限制了你的发挥,不过你可以成为阵师的克星。”
赵均说得有几分咬牙切齿,他拿出自己的最大诚意。
每一个阵师都是相关方面的破阵师,但是他们鄙视“不是阵师的破阵师”。
在他们眼里,每一座精心布控的阵法都是心血结晶,是接近完美的艺术品,是与阵道交流的媒介,而单纯的破阵师则是焚琴煮鹤的破坏者,不懂欣赏的野蛮泼皮无赖。
当然反过来说,破阵师也能“帮助”阵师检测布阵的完善程度。
所以阵师对于破阵师,是又爱又恨。
“破阵师秘籍”
徐源长又坐下来,他很感兴趣明知故问道。
学了这么长时间的阵法,浪费的材料起堆,手艺没太大长进。
对于阵法、阵师的了解,与以前截然不同,他早就知道还有破阵师的存在。
但是八脚兄不肯教他破阵师入门,他也没太多时间去钻研。
不趁机拿捏一把,对不起老施的教导。
赵均没有多说,将木盒打开,推到徐源长面前。
这是他特意收集的一套关于破阵师方面的基础书籍,有句老话,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许多事情,没人指点很难找到门槛,自己摸索要花费许多时间精力,还要走不少弯路。
徐源长哈哈笑着收起木盒,道“八脚兄盛情美意,兄弟却之不恭,这份阵图我带回去,需要好些时日计算,等我好消息。”
赵均将桌上图纸卷起,交给徐源长,传音叮嘱“徐兄弟,此图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