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夫带了一大包金银珠宝,已经进入商君别院了。”匠户之间,开始迅速的传播这样一条消息。
很快,几乎所有人都盯上了这条大鱼。
巨夫发现,无论自己走到哪里,总有人贪婪的看着自己。很快,这些人变得很热情,有的邀请巨夫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有的邀请巨夫歇脚,坐在精美的席子上谈天说地,有的人送上来了酒菜。
巨夫有点恍惚:这就是商君别院吗?这简直是仙境啊。这里的人竟然如此热情,看来外面的那些评价,都是诋毁,做不得数……
巨夫感慨了一会,然后站起身来,极为真诚的向周围的人行礼:“多谢各位了,在下要拜访谪仙,恕不能久留了。等拜见了谪仙之后,我们再详谈。”
这些匠户挽留了一番之后,见巨夫执意要走,都露出很不舍得表情来。然后开始亲兄弟明算账。
这时候巨夫才发现,原来喝酒是要钱的,吃菜是要钱的,即便在席子上坐一会也是要钱的……
巨夫有些无奈,幸好这一次带的钱足够多。他拿出来了珠宝,付了钱。
这时候,有匠户主动说道:“你要去寻谪仙?走走走,我带你去。”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巨夫忽然有些内急,想要去溷厕。结果发现,溷厕也要钱。
巨夫想要忍着,可是刚才被劝了太多酒,又忍不住,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从溷厕中出来之后,巨夫看着殷勤等在外面的匠户,灵机一动,谨慎的问道:“带路要不要钱?”
那匠户笑眯眯的说道:“自然是要的。”
巨夫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包袱,警惕的说道:“余下的东西,是要送给谪仙的,在下万万拿不出来了。”
匠户一听说巨夫不肯花钱了,顿时翻了翻白眼,扬长而去,把巨夫晾在了那里。
巨夫站在商君别院之中,路也不敢问,院子也不敢进,欲哭无泪,忍不住唉叹了一声:“商君别院,除了谪仙之外,都是无耻之徒啊。”
正从旁边经过的相里竹听了这话,顿时目瞪口呆:他是说反了吧?这里最大的无耻之徒,不就是槐谷子吗?
后来巨夫冷静下来,觉得想要找到谪仙,也不是没有办法。
首先,谪仙身份尊贵,他住的院子,不能太破旧。其次,谪仙的身边,自然有护卫,哪个院子护卫最多,哪里就是谪仙的所在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巨夫开始鬼鬼祟祟的在商君别院寻找起来。
…………
密室中,密不透风。李水、李信、景绻三个人,正在密室中低声谈论。
景绻说道:“谪仙,日前项超曾经来我府上一趟,对他的儿子项羽,大肆吹嘘。”
李水乐了,心想:项羽吗?我倒也想见见。
景绻又说:“我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这项羽已经到了咸阳城。因为他隐隐约约透露出来,有让我见识一下项羽的意思。”
李水和李信对视了一眼:“这项羽,如此大胆?”
景绻说道:“他们是反贼,反贼的胆子,自然是很大的。”
李信忽然幽幽的说道:“槐兄,你觉得,项羽为何来咸阳?”
李水说道:“他要刺杀陛下?”
李信摇了摇头:“非也,皇宫守卫,何其森严?项羽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李水又说:“莫非是来刺杀李兄你的?”
李信又摇了摇头,笑眯眯的看着李水,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说:“他是来刺杀槐兄你的。”
李水有点茫然,也有点无辜:“无冤无仇,来刺杀我做什么?”
李信笑着说道:“谁让你是大秦战神呢?啧啧啧,带领三千人,解救会稽王。平反贼,灭项梁,这不都是槐兄的功劳吗?项羽不找你报仇,他找谁?”
李水欲哭无泪:“这与我何干啊?都是外面的人胡乱吹嘘,这些功劳,其实是李兄你的啊。李兄,找个时间,我要告知众人。”
李信翻了翻白眼:“槐兄就不要推脱了。谪仙楼的说书人,讲的那么起劲,也没见你辟谣啊。如今听说有刺客了,想把祸水引到我身上,你想得倒美。”
李水叹了口气:“我只是个炼丹术士,我懂什么?这项羽好端端的,非要杀我,这不是蠢材吗?”
李水抱怨了一会,对景绻说道:“以你看来,这项羽在项超府上?”
景绻微微摇了摇头:“不在。项羽大约不想牵连到项超,因此另外找地方藏起来了。他具体的藏身之处,尚且不知道。不过,应该就在咸阳城内。”
“大人,不如按照户籍,挨个查验,看看谁是近日进入咸阳城的,一查便知。”
李水摇了摇头:“打草惊蛇,并非上策。不如你寻个时间,去拜访项超一番。然后对项羽夸赞一通。我猜以他的为人,定然会按耐不住,想要让你见见项羽,到那时候,你应当能探查出来,他在何处。”
景绻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等几个人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