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很赞同卜清芳的观点。
无论工作组的出发点是什么,轧钢厂确实是在一轮轮的检查工作中发现了问题,也处理了问题。
当然了,在思想不能说谁对谁错,面都不知道对错呢,下面就更不清楚了。
现在大家考虑的不是工作组的问题了,而是工作组离开后留下的权利空白由谁来填补。
工作组在这边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对轧钢厂的影响力自然是存在的。
今天工作组要走,杨元松和杨凤山就真的不知道嘛
怎么可能
为什么没有拦着,因为工作组已经散了,拦着这些人又有什么用。
现在要做的是补全这一部分的影响力,消除掉前期的影响,纠正错误线路,重新带领轧钢厂走正轨。
那工作组又留下了什么呢
以东风和红旗为主的变革探索队伍,持怀疑和否定态度的工人基础,在大学习、大讨论活动中的右向意见。
更直接的就是最近一段时间由他们影响而产生的纠察队和宣传队,还有对厂长的针对。
李学武不相信红旗那些人会放过杨凤山,更不相信正在整顿整合东风的张国祁会站出来保护杨凤山。
所以轧钢厂的风声并没有停,只不过是倒下了一个,又要站起来一个。
自古以来,人类对权力和思想的争端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百家争鸣、焚书坑儒、法家当道、无为而治、独尊儒术
哪一次思想的碰撞不会出现火花和毁灭
如果说必须有人为思想争端而付出生命的话,李学武是不愿意的。
所以他极力避免自己陷入到这种竞争之中,他不需要为某个思想背书,更不想为某个信念付出生命。
繁华落尽都是虚无,烟花散尽都是臭味。
那什么是香的
张松英的身不知道为什么香香的。
饭后众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往办公楼走,而是互相说笑着往招待所去了。
饭桌李学武已经跟张松英预定了几张游泳票,今天多云,露天游泳馆不太晒,所以正适合去消暑。
招待所这边已经帮几人开好了换衣服和临时休息的房间,各自换好了衣服便往游泳池去了。
还是那个位置,差不多还是这几个人,坐在岸边闲聊片刻,各自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下池子泡了泡。
对韦再可他们来说自然是泡,让他们游几圈也是可以的,但就是嫌累得慌。
卜清芳是女同志,可身手不凡,能在水里跟李学武比划一阵。
可能只有在比拼体力的时候他们才会注意到李学武是年轻人,而他们已经是前浪了。
“不行了,体力跟不了”
苟自荣笑着摆了摆手,由着岸边的毕毓鼎拉了一把了台子。
“还得是年轻人啊,活力四射,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
说着话羡慕地看了看在游泳池里正在比赛的几人,有李学武,也有厂里的年轻人。
刚才是李学武主动邀请这些年轻人一起玩的,赢了的请客喝汽水,输了的自然是去跑道儿。
这种比法很有意思,既满足了比赛的趣味,也包容了参与者的囊中羞涩。
李学武的身体哪都长,胳膊长腿长,最适合游泳了。
也不要求什么姿势,只要最先游完两圈就算赢,二十多米长的游泳池里扑腾着好多大鱼。
苟自荣说了一句,回头看向站在一边的毕毓鼎问道“怎么没下水多热啊”
看着毕毓鼎都没换衣服,只是穿了休闲半截袖和短裤过来的,还以为他里面穿的是泳衣呢。
毕毓鼎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昨晚把腰扭了,我怕下去了不来”。
“呵呵,男人就是累啊”
苟自荣很是理解地笑了笑,跟毕毓鼎开了个玩笑,两人走到遮阳棚下面坐了。
这边早有服务员给准备好了水果和茶水,两人就着冷与热就聊了起来。
“贸易列车是不是要回来了”
苟自荣叠着腿,端着茶杯问了毕毓鼎一句,这是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
毕毓鼎点了点头,道“周日吧,已经很赶了,过津门还要停一下”。
说着话从游泳池里把视线收了回来,看向苟自荣解释道“你知道的,货运的要求比较特殊,去水产公司一进一出就又算一个计划”。
“喔”
他们正说着,游泳池那边响起了欢呼声,李学武手扶着泳池边,对着欢呼的众人摆着手,显然是他赢了这场比赛。
苟自荣笑了笑,同毕毓鼎一起给那边打招呼的李学武鼓了鼓掌。
“我是不懂调度的,问一句也是算计着时间”
说着话看了毕毓鼎一眼,轻声说道“毕竟现在的形势很特殊”。
毕毓鼎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道“你是说”
“嗯”
苟自荣的表情并没有刚才的那么欢喜,而是隐隐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