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大哥现在不回家,全家都得看父亲的脸色。
这一次闫富贵生病带来的影响便是,看清了儿子们的真实一面,也让他对待子女的态度上悄然发生着转变。
以前还都是节省,节约,体现出来的小气,抠。
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将抠变成了目的,完全没有了对子女的指望。
三大妈瞅见老伴儿没有好脸色,脚底下踢了儿子一下,让他别找麻烦。
“一家之主”的地位危机中,她没有起到积极的作用,也在受牵连之中。
不过她现在还有些用处,闫富贵没有秋后算账,可脸色一直都不算好。
“他爸”
三大妈斟酌了一下,试探着说道“你看孩子说的也有些道理,那明天这礼咱们怎么随”
闫富贵家的礼钱向来是低人一等的,人家随两毛,他们家随五分。
且随了这五分钱,一大家子人必须都得去吃席,不吃回五毛钱来都算是亏了。
可今天的闫富贵一反常态地说道“瞅瞅一大爷怎么随,咱们家就怎么随”。
“他爸”
三大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端着饭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看见老伴皱眉头,不是鬼上身的情况后,这才低声惊讶道“一大爷可跟咱们家不一样,要是”
“他有啥不一样”
闫富贵低头看了看老伴儿,反问道“他是大爷,我就不是大爷了随”
说完这一句,将吃完的饭碗撂在了桌子上,起身往里屋去了。
餐桌上一家子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一家之主抽什么风。
现在被特殊照顾的葛淑琴低眉垂首,没有参与到家里的讨论。
她的身份本就特殊,现在隐隐的还是公公照顾她颇多。
再有,她现在生活在院里,也是处处不自在,总像是有人在后面盯着她一般。
等晚饭过后,抢着捡了碗去厨房刷了,让婆婆去看看公公。
三大妈自然对这个儿媳妇儿是满意的,比那个于丽懂事多了。
尤其是在葛淑琴怀孕以后,更是看着顺眼。
交代小儿子和小闺女收拾屋子,自己迈步进了里屋。
瞅见老伴儿皱眉望着窗外,低声劝道“要是心里不舒坦就不花呗,他还能说出啥去,是他先做的不对的”。
闫富贵没看她,嘴里却是说道“他们家有几回事情,咱们家有几回你是不是傻”
这句话说完,还不忘叮嘱道“嘴有个把门的,别钱花了,人落不着好”。
三大妈站在里屋也是心生感慨,都说一家之主,到底是想的比她们全面些。
傻柱是结婚了,可他们家充其量了也就还有个雨水的婚事。
但她们家呢
老大生孩子,老二结婚,老三结婚,老四结婚
随两毛,接一块,这怎么算都不亏啊
瞧见老伴敬仰的眼神,闫富贵的心里舒坦了些。
任凭他大难一场,可这心性却不是一朝一夕就建立的,他还是那个他,挑大粪的从门口过都要哕的他
转过天来,已是良辰美景,宾僚并集。
李学武洗漱过后收拾妥当,跟于丽交代了几句,便一起出了门。
还是那套白加黑,先是走到西院,跟站在门口“接客”的傻柱说了一声,这才出了大门。
见着李学武的车开走,何雨水收回目光,跟身边的大哥问道“他干嘛去了”
“说是单位有点事,晚点回来”
傻柱随口回了一句,跟进门道喜的街坊客气了两句,这才转头看向妹妹问道“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哪有”
何雨水撇了撇嘴,道“知道今天你结婚他还出去,我就问问”。
傻柱看了看妹妹,见雨水没什么异常的,便又忙自己的了。
他没看见,在他转头的瞬间,雨水的耳朵红了起来。
尤其是这种场合,还是那种尴尬的红。
傻柱的婚礼很简单,赶上今天是周日了,能来的人都方便。
所以就选在了上午,如果是单位给操办的,一般都在晚上。
这不是什么晦气的事啊,结婚结婚,按照老礼,这婚礼就是晚上办,不然为啥叫婚礼啊。
只不过在前几十年,中国的传统文化受到了西方世界的影响。
他们的婚礼是在教堂,得赶上午举行,中国的文化习俗又是兼容并蓄的性质,这才有了五花八门的讲究。
西院的大门敞开着,院子里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有早到的街坊们坐在院里背阳处跟相熟的人聊着闲话。
西仓库靠近北仓库的那间被改成了厨房,里面是现搭的灶台。
北仓库里的木头和桌椅板凳都被清空了,撒了清水的仓库极为宽敞整洁。
其实傻柱没想着用北仓库这么大的地方,怎奈李学武过几天就要用这边结婚,他是搭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