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斩虏首五百二十三人”
“没有他们在大宁卫、全宁卫、应昌作战,你我安能坐在这里谈天说地”
赵彦彬看过杂报,非常清楚,大明取应昌的目的是隔绝北虏和东夷合流,这是百年大业,他虽然不懂,但知道尊重,塞外苦寒,夏天吃沙子,冬天吃西北风,冬天的冻疮到了次年夏天都好不了,冻疮又生。
这些个将士在塞外,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大明国泰民安,歌舞升平
到了这杨有仁嘴里,就变成了贿赂、保举,可以不懂,但不必羞辱。
“什么身经百战天下太平,哪来的身经百战和谁百战这天下又未曾大乱,简直是莫名其妙。”杨有仁被反驳后,面色逐渐变得狠厉了起来低声说道“你跟谁吆五喝六呢再喊一声,让你们赵家,吃不了兜着走”
倭患、北虏两次入寇、辽东沸反、李成梁出塞克古勒寨、大明京营出塞、水师下南洋、殷正茂取吕宋、陈璘平琉球海寇等等诸事,杨有仁身在四川,整日里为了科举,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到了京师第一次没考中,第二次还没考中,本就窝火,现在连狗腿子都敢跟他拍桌子了,他不愤怒才怪。
朱翊钧看向了王谦,彼此露出了个笑容,这杨有仁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差劲儿。
王谦,京师第二阔少,和姚光启斗的伱死我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嚣张过,还让别人吃不了兜着走哪有当面如此胡言乱语的贵公子,姚光启就发了一次火,把别人打了,就一次,就跑去山东种海带了。
真的为敌,都是越是敌对越客气,背地里下狠手。
不过想想也是,杨慎敢仗着自己老爹是首辅,喊出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正在今日,纠集二百多人跑到皇宫伏阙,这杨有仁不愧是杨慎的儿子。
胆大包天。
杨廷和、杨慎父子是善终的,死后皆有朝廷赠官、谥号,杨有仁不嚣张才怪,王谦就不嚣张,他亲眼看着张四维被满门抄斩的,人头滚滚。
朱翊钧满是玩味的看着赵彦彬,这个万历五年的进士,会如何选择。
“道不同,不相为谋。”赵彦彬终究是不敢再叫嚷,甩了甩袖子,选择了离开。
那一桌上的几个人,都默不作声,没有落井下石,倒是让朱翊钧颇为意外。
“他们怎么不去包厢,在这大堂上”朱翊钧侧着身子小声的问着王谦,按照杨有仁的家世,跟狗腿子出来开同乡会,居然坐大堂,实在是有些奇怪。
“杨家现在是二房杨宁仁当家,杨有仁上次没考中,就减了例钱,这次更是一落千丈。”王谦赶忙小声说道“楼上包厢最低都要二十两银子的席面,他花销不起。”
杨廷和被罢官后,杨慎被道爷流放到了云南永昌卫镇守,最终老死在了永昌,这杨家的家主之位就落到了二房手里,杨有仁是长房,两次没考中,家里就不给他那么多钱逍遥快活了。
“你们这些大家大族,不是都讲兄友弟恭吗”朱翊钧笑着问道。
王谦摇头说道“我记事儿起,就是家里的独子了,兄友弟恭,应该是要讲的吧。”
王谦可不是孝子,整天气的他爹拿着七星环首刀,要砍了他,也就是这几年,王崇古慢慢老了,王谦怕王崇古气坏了身子,才不像之前那样了。
“笑什么笑”杨有仁突然对着朱翊钧发难了,一拍桌子,面色难堪的厉声问道。
朱翊钧眨了眨眼,王谦呆滞的转过头,看着杨有仁,眼神里都是疑惑,这家伙的胆子一直这么大吗
“不能笑吗这里不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吗”朱翊钧疑惑的问道“这太白楼,难道是你家开的不成知道小爷是谁吗就敢如此冲撞”
杨有仁突然生出了一些悔意,因为在朱翊钧发问的同时,三四个壮汉立在了中间,已经拔出了刀,数十道视线盯着杨有仁,杨有仁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一旦有任何异动,必死无疑。
杨有仁对着朱翊钧发火,自然是嫌朱翊钧不自报家门,这很不礼貌,但是他完全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
“京师这地方,一砖头下去,十个人里面九个王公贵族、名门望族我是蓬莱黄氏黄公子,暂住大将军府,没错,就是戚帅那个大将军府”朱翊钧站起身来,看着杨有仁,自报家门,这次不是结交,而是结仇。
“是黄公子戚帅府上暂住的黄公子”一个人一听这个名头,面如土灰。
戚继光为人京师人人皆知,从不纵容家丁欺压良善,对门中所有人约束极为严苛,唯独对这黄公子极为纵容,黄公子在京师几次三番的搅弄风雨,戚继光都未曾训诫,这番纵容之下,黄公子更是变本加厉了起来。
“你就是住大将军府又如何,这里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你敢怎样”杨有仁的思绪万千,既然已经恶了,那就是得罪了,现在他骑虎难下,只能虚张声势,若是再丢了面子,恐怕这京师,他是混不下去了。
朱翊钧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敢怎样告诉你,杨有仁,别说你,就是你爹,你爷爷在这儿,咱也不怕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