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一曲别离歌,作的词却是源自诗经郑风,诗中讲的是女子对心上人思恋之情,用在此时却是应了景了,曲谱悠扬婉转,动人心弦,让人闻之黯然神伤。世上难关千千万,唯有情关最为难过。
古今中外,不论是英雄豪杰或是贩夫走卒都难逃情关一劫,情之一字,可伤人亦可救人,伤人时犹如钻心之痛,令人肝肠寸断生不如死,救人时哪怕仅仅见上一见,足以令人精神焕发,喜笑颜开,相思之病立时烟消云散,然而大多时情之一字伤悲多于喜乐。
月色朦胧,春虫嘁嘁,凉亭累榭,一袭白色纱衣的年轻女子倚栏而坐,女子约莫二十多岁,肤色白皙,眉如墨画,不是周希曼又能是谁,数日不见,周希曼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些许,已然不复往日英姿飒爽,仿佛经受了暴风骤雨摧残的牡丹教人心生怜惜。
一曲唱罢,周希曼一声轻叹,手抚古琴怔怔出神,双眸中少了些许灵动之气,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教主悄悄走近凉亭,望着呆呆发愣的周希曼心中暗叹,轻轻唤了一声,不料周希曼充耳未闻,周教主只得连喊两声,周希曼方才醒过神来,周教主神情严肃道,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办到而已”
周希曼闻言,立时明白义父言外之意,也不回头,悠悠开口道,
“是女儿没用”
周教主抬脚走进凉亭,负手而立,望着周希曼萧索的模样,神情淡漠问道,
“你想好了么,爹可没多少耐心”
周希曼听得义父问话,转身凝望着周教主,并未立时答话,而是开口问道,
“爹,是你派人给他师父下药的罢”
周破军闻言,双眸微缩,向着周希曼轻喝道,
“你在胡说什么”
周希曼见义父不答,也不多说废话,伸手自怀中缓缓摸出一支白色瓷瓶,凝视周破军双眸愤然道,
“这是自他师父体内取出的几滴鲜血爹,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不成”
原来那日周希曼说动卢氏,教她亲自去一趟齐中修坟地取一样东西,卢氏按照周希曼吩咐一一照办并将那物事带了回来,周希曼几经查证方才得知事情真相,只是这事情真相教她难以承受,一边是义父,一边是心爱之人,两头都教周希曼割舍不下,周希曼深知牧晨为人,料想自己与心上人怕是今生难成眷属,因此这几日一直郁郁寡欢,一颗芳心左右为难。
周教主听得周希曼话语,不由得剑眉微蹙,半晌沉默不语,只是双眸神光闪烁心中在想些什么无人可知。
周希曼见状,一颗心沉到谷底,已然知晓杀死齐中修的主谋果然是自己义父,周希曼心想那臭小子不忍心杀自己,那义父呢,届时臭小子找义父报仇我又该如何自处,义父于我有养育之恩,我又怎能看着他被臭小子杀死,臭小子还会娶仇人之女么,为什么偏偏是义父,老天爷为何这样对我
念及至此,周希曼不禁潸然泪下,心中苦苦挣扎不已,沉默半晌方才决然道,
“若要我答应这桩婚事那也不难,爹爹只需答应曼儿两件事情。”
周教主闻言,神情微怔,未料到周希曼突然改变主意,不由得心中暗喜,又见周希曼满脸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终有些于心不忍,好奇问道,
“甚么事,说出来听听,爹爹尽量满足你愿望”
周希曼随手擦了擦眼泪,伸出右手竖起食指道,
“其一,曼儿的婚事必须昭告天下,曼儿要让整个武林中人前来给女儿道贺”
周教主想了一想,便明白周希曼用意,心道想要那小子来救你么,有本座在此他若敢来简直就是羊入虎口,即便有那些武林中人那又如何,想到此处,周教主不由得心中冷笑,嘴上却道,
“可以第二件呢”
周希曼听义父答应,心中不由暗松口气,又竖起中指,缓缓开口道,
“其二,请爹爹放了徐凤徐姑娘还有,在此之前我要见她一面”
周教主闻言,抬眼深深望着周希曼,周希曼也望着周教主,二人相视许久,半晌沉默不语,周教主一时猜不出周希曼用意,在他想来,周希曼理应不该如此,又过片刻,周教主忽然含笑调侃道,
“不愧是我的女儿,什么也瞒不住你,不过,你说的这可是两件事,我不答应,放了她绝不可能”
周希曼俏脸神色满是失望之意,不满道,
“爹,女儿为了您牺牲自己终生幸福,难道这一件事也不答应”
周教主闻言,心中自觉理亏,连开口解释道,
“乖女儿,你该知道放了她会妨碍爹爹大事,爹只是防患于未然,这样罢,放了她绝不可能,倒是可以让你们见一见”
“区区一个弱质女流,怎会妨碍爹爹大事,爹爹你不想放她便罢了,怎地
拿这些话来诓骗女儿”
周希曼神色显得极其不满,神情幽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