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光透过雕花窗牖映照在幽静的厅内,厅前一张梨花木条几,条几右侧摆着一只香庐,氤氲的檀香气味充盈着整个屋子,厅堂左右两旁各摆放着两张紫檀海水龙纹案,一副殷红地毯自厅前平铺至厅尾。
城南厉府偏厅,厉卫廷高高坐在主位,堂下不远俏立着一名身段曼妙的年轻女子,那女子肤如凝脂,螓首低垂,双臀浑圆挺翘,浑身上下散发一种慵懒魅惑气质,此女不是旁人,正是琼玉楼头牌名妓红莲姑娘。
厉卫廷双眸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红莲姑娘娇躯,毫不掩饰心中贪恋之意,回想昨夜得到的情报,厉卫廷不禁眉头微蹙,嘴上吩咐道,
“往后与垒儿相处注意分寸,好歹你也算作长辈”
红莲闻言,俏脸上不由得神情古怪,她自记事以来,见识过太多男人为她争风吃醋,至于父子相争倒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对于旁人吩咐大抵只是敷衍了事,只是眼前男子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心中如此想,红莲嘴上连忙应诺道,
“是,大人”
厉卫廷见红莲点头应是,一副唯唯诺诺乖巧模样,心头稍宽,轻叹一声道,
“有些事讲究名正言顺,即便贵为天子也不能任性妄为,你懂也好,不懂也罢,只能委屈你了”
红莲听得厉卫廷一番含糊其辞话语,心中似懂非懂,猛地抬头望了他一眼,斟酌道,
“大人待红莲不薄,红莲岂会不知,红莲能够得大人垂爱实乃生平幸事”
“有些乏了,过来替我揉揉肩罢”
厉卫廷轻轻点头,朝着红莲吩咐一声随即闭上双眸。
红莲莲步轻移来到厉卫廷身后,柔若无骨的双手轻轻替厉卫廷推宫活血,厉卫廷嘴角微翘,神色间分外享受
幽暗,阴冷。
密室地面散落着许多空空如也酒坛,酒坛旁醉卧着一男一女,仔细望去,正是夜探九刀会的牧晨与君瑶二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君瑶娇躯侧转双脚不小心踢翻身旁酒坛,只听的嘭的一声脆响,君瑶陡然睁开双眸坐起身子。
“糟啦,现下到了什么时辰啦,可别误了大事,”
君瑶心中一突,四下扫了一眼眼瞧得牧晨摆着罗汉踢斗姿势睡得正酣,连忙凑近牧晨跟前推搡道,
“牧”
君瑶方才开口,孰料忽然自牧晨体内传来一股极强斥力震得她接连退了数步,君瑶大吃一惊,不知牧晨体内真气何以不经引导自行护体,她哪里料到,牧晨喝了那白菊佳酿非但体内伤势恢复如初,且自身功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当年九刀会会长以天阜山白菊酿酒,意外发现白菊酒于习武之人大有裨益,虽不能如牧晨一般吸收其中原始之气,但能强身健体凝神静气,且突破武学壁垒时不会有心魔缠身,是以在密室内作了一间酒窖专门用来存放白菊酒,不想时移世易,九刀会会长意外遭逢不测,酒窖内藏酒却便宜了牧晨二人。
沉睡中,牧晨只觉浑身燥热难当,身前好似有三团火焰生生不息熔炼己身,体内海量原始之气顺着周身经脉流经上,中,下三处丹田,丹田之中真气越发充盈,原本先天之体暗伤隐疾在周而复始锤炼中缓慢恢复直至完好如初。
随着体内丹田真气不断充盈,牧晨眼前现出一层壁垒,牧晨潜意识调转周身真气全神破障,但听得体内一声轰鸣,牧晨被巨力震得震耳发聩,隐约间,眼前幻化出许多往事景象,牧晨只道自身产生幻觉,当下也不理会,继续发力冲撞壁垒,可惜那壁垒异常坚固,不论牧晨如何冲击那壁垒始终完好如初。
君瑶怔怔望着牧晨,心想牧大哥处于练功紧要处不可错失大好机缘,又想若是去得晚了夜明等人凶多吉少牧大哥必然抱憾终生,说不得事后怪罪于我,心中思量再三,君瑶始终犹疑难决,却在此时,忽听得耳畔熟悉声音叫道,
“君姑娘,君姑娘”
君瑶闻言,猛地醒过神来,望着牧晨惊愕道,
“牧大哥,你醒啦”
牧晨轻轻点头,一把摄住倒在地面的无邪剑,剑眉微蹙道,
“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出去罢”
牧晨说完,当先一步出了酒窖,君瑶连忙紧跟其后,二人沿着密室通道寻找出口,盏茶功夫不到便已行至石门处,牧晨望着眼前石门,随手将无邪剑斜插背后,沉腰坠马,周身功力灌注于双掌之间,一招九霄神掌第一式拨云见日猛然印在石门上。
“轰”
幽静密室内陡听得一声惊天巨响,一尺来厚石门自中央处裂开一道一人来宽出口,君瑶亲眼见牧晨一掌打穿石门,不由得双眸睁大,惊骇道,
“牧大哥,你的伤”
“全好了”
牧晨莞尔一笑,心知此时不宜过多耽误,眼瞧得君瑶神情疑惑也不多说,径自穿过石门依照原路返回卧室,孰料方才跳出密道入口,迎面撞见一名年轻婢女神情惊骇望着牧晨二人,牧晨惟恐对方暴露二人行踪,连忙曲指点出一道无形气劲将那婢女打晕在地。
二人始一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