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梁负手而立,面露冷笑环视殿前九刀会众人,夜明与其目光交错而过,不禁心中一突,连忙侧头转向别处,却在此时,席间一道残影闪掠纵身跃到殿前空台。
夜明等人凝神望去,见台上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南疆分舵舵主外号疾风三郎的郝大同,郝大同也不理会一旁站立的萧长乙,朝着台下众人抱拳朗声道,
“郝某才疏学浅在此摆下擂台,敬候诸位弟兄上台赐教高招”
郝大同说完,负手站在一旁静候来者,席间众人面面相觑却是无一人上台比擂,萧长乙眼见半晌无人应战,暗想这郝大同武功虽高,但九刀会众兄弟中能与其一争长短者不下十余人,为何却无人上台比擂,心中如此想,萧长乙不由得大声提醒道,
“倘若无人上台比擂则算郝舵主胜,郝舵主将成为九刀会第二十五代会长。”
九刀会众人听得萧长乙话语仍是动也不动,萧长乙与台下李由对望一眼,心中暗觉奇怪,长廊处方梁将众人一举一动瞧在眼里,双眸似笑非笑,一边闲庭信步走向擂台,一边朗声说道,
“既然无人应战,方某便向郝舵主请教高招”
郝大同望着方梁气定神闲走上擂台,脸上神情凝重,当下右足足尖轻点地面,左膝微曲,摆了一招起手式,一旁萧长乙扫了一眼方梁又望了一眼郝大同,轻叹一声悄然退下擂台。
方梁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朝着郝大同招了招手,郝大同眼见对方单手应战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得心中冷哼,暗自运转周身真气,脚尖轻点纵身杀向对面方梁,一脚以迅雷之势踹向方梁面门。
方梁站在原地,右掌化作掌刀斩向郝大同脚踝,郝大同心知二人武功相差之大实不宜以卵击石,当下也不与其硬碰硬,右脚点在左脚脚背凌空跃向方梁脑后,左足足尖戳向方梁玉枕穴,方梁察觉脑后一股极强疾风,右手反手抓向郝大同左脚脚背,郝大同左脚瞬息收回,右脚踹向方梁后背灵台穴。
“咦”
方梁双眸微诧,未料到郝大同腿法如此灵动迅猛,势若奔雷,以他高出一大境界修为竟不能一招毙敌,他却不知,郝大同外号叫作疾风三郎,并非源自轻功身法,而是出于一身神鬼莫测的疾风腿法,江湖曾言,疾风腿出,腿如疾风。
席间众人只见道道双腿残影,却是看不真切,不由得暗自钦佩,若是易地而处,众人自问面对来无踪去无影的疾风腿法实无半点把握,当下心中稍宽坐在台下静观其变。
灵台穴乃人身要穴,若是被戳中非死即伤,方梁再不敢托大,当下右脚横移避开一脚,同时转身右手掌刀斩向郝大同右膝,孰料郝大同右膝回摆扫向方梁脑际太阳穴,方梁冷哼一声,右手一推一拿瞬息抓住郝大同脚踝将其扔出殿前空台。
郝大同面色涨红,右掌轻拍地面翻身落地,望着擂台上方梁身影心中忌惮不已,悻悻然退在一旁继续观战。
李由眼见郝大同败下阵来,心中暗呼可惜,若是郝,方二人武功境界相当,以郝大同疾风腿法之精妙胜负之数实难预料,心中正如此想,却听方梁面向席间众人道,
“方某侥幸胜得一场,不知哪位弟兄上台赐教一二。”
方梁话音刚落,席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残影瞬息掠上擂台,众人定睛细看,见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江南分舵舵主熊奇,熊奇望着方梁抱拳说道,
“江南分舵熊奇,赐教方兄弟高招”
熊奇说完,也不多说废话,右手缓缓抽出腰间砍材刀,刀身一展瞬息劈向方梁脖颈要害,方梁不退反进,右手外翻拍在刀柄,熊奇只觉一股巨力自刀身传来,手中砍材刀险些脱手而出,好在熊奇也算是刀法名家,紧急时刻,右手刀传至左手,右手趁此空隙抓向方梁脉门,左手一刀扫向方梁肩井穴。
方梁冷笑一声,眼见熊奇中门大开,右掌猛然拍向熊奇胸口膻中穴,熊奇不闪不避,双手仍是攻向方梁肩颈要害欲要以伤换伤,方梁眼见如此,身形微侧避开一刀,同时左肩撞向熊奇胸口,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熊奇仰天喷出一口鲜血重伤倒地。
席间九刀会众人眼瞧得熊奇视死如归的打法,心中既惊且佩,一时胸中义愤填膺,只欲上台替熊奇出头,不待方梁发话,翟临风与孙扶生一齐道,
“我来”
翟临风闻言,神情惊愕,望向孙扶生道,
“孙兄弟,这一局还是我上罢,下一局轮到你上”
“翟大哥,还是兄弟我先上,翟大哥替我压阵”
孙扶生与翟临风互不相让不肯错失先手,一旁萧长乙望着二人双眸满是惊疑之色,隐隐猜出一些隐秘心中又不能确信,却听擂台上方梁含笑道,
“你们不必睁了,一齐上罢”
翟临风与孙扶生对望一眼,双眸隐含笑意,翟临风转向方梁道,
“方舵主既然如此有把握,咱们兄弟便一齐上了”
翟临风说完,脚尖轻点纵身与孙扶生一齐跃上擂台,方梁扫了二人一眼,并未理会,抬手指向台下其余堂口众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