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会为了我违背对太后的承诺吗”
侍女哑然。
“你也知道不会。若是长姊与二妹,哭一哭,求一求,撒个娇。父皇可能就应了。大不了从别的地方补偿田王两家。但我不行。”鄂邑嘴边笑容更苦,“在父皇眼里,我没有那么重要。我不足以让他费心。”
语气中含着万分的无奈、苦楚与不甘。
“我不想嫁个良人吗我不想同长姐一样找个可靠郎君厮守终身吗”
鄂邑脑海中闪过那抹如朗月青松般的身影,深吸一口气,不自觉握紧双拳,“可我不能。有太后临终求的这门亲事在,我甚至连去到他面前表明心意的资格都没有。
“我若不想所嫁非人,若想给自己一个可能的机会,便只有另辟蹊径,谋求他法。”
他面前谁
侍女一脸迷茫。公主有倾慕之人是谁而且这跟勾起广仲的兴趣有什么关系莫非广仲能有解决之法
即便对方有。去了王充耳,引来广仲,不也是逃出虎穴,又进狼窝吗这算什么法子
鄂邑却笑起来,她没有解释,也不打算解释,事情未成之前,有些东西她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宣之于口,扩大风险。因而她只是嘱咐说“此事不必让阿母知道,免得阿母担忧。”
这便是不愿继续话题了,侍女嘴唇动了动,叹道“诺。”
曹襄的出现让刘据的兴致瞬间消散,本来定好数日的行程戛然而止。刘据气呼呼下令回宫。皇宫曹襄总不能一直呆着了吧。
但即便如此,刘据也没干放松警惕,决定做卫长的跟屁虫,卫长去哪他去哪,每日除了学习睡觉在东宫外,其余时间都在卫长宫殿,谁来劝都不好使。
如此过了几日,全然不见曹襄身影。刘据有些奇怪,派人去打听才得知,曹襄不晓得从哪找了个狗头军师。
狗头军师说他刚知道此事,正是最生气的时候,这会子越出现越碍眼,他肯定一见就烦,心里更窝火。不如沉寂一阵子,等他缓和过来,气性消了些再谈其他。
对此,刘据表示呵呵。
出现碍眼那你有本事一辈子别在孤跟前出现啊男子汉大丈夫,该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果决与魄力。遇到困难就躲,如此怂包,哪来半点男儿气概。
这种人日后如何保护阿姐。要来何用
呸
刘据骂骂咧咧,丰禾疑问询问“殿下不是不想他来如今他不来,殿下不该高兴吗,怎么更生气了”
刘据叉腰,理直气壮“孤是不想他来,但他不能真的不来他不来怎么表示他重视阿姐”
丰禾行吧。
刘据想了想,突然记起一事“当初劁了的猪跟黑室养的鸡,现在有小半年的吧”
“是。殿下让家畜饲养处的舍奴记载好猪与鸡的长势,每季汇报一次。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到下一次汇报的时候了。”
刘据眼珠骨碌转悠,不知想些什么,起身去了趟家畜饲养处,瞧见猪与鸡的情况远超心里预期,神清气爽,立刻折腾起来。
宣室殿。
刘据眼巴巴望着刘彻“父皇快尝尝。”
刘彻一头雾水,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今日午食不就是寻常的猪肉鸡肉,不懂为什么儿子这般兴奋,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带着好奇,刘彻吃了口鸡肉,微微蹙眉,肉质虽嫩,却略显松散,不如从前紧实爽口,虽疱人处理的还算不错,但只堪称差强人意,并不出奇,有些失望。
再吃猪肉,刘彻细细咀嚼着,眉宇缓缓舒展。与鸡肉不同,这个猪肉与以往相比,肉质更鲜嫩细腻,且几乎尝不出来腥膻味。
刘彻惊讶“你新发明的料理之法”
刘据笑眯眯摇头“不是哦,没做特殊处理,只是寻常做法。关键在食材。”
食材
刘彻一顿,猛然想到什么,更震惊了“是你当初劁的猪与黑室养的鸡这才几个月,便能吃了”
“鸡的个头已经很大了,足够宰杀。猪还稍显小了些。这不是想让父皇真切感受到效果吗,我就让人将就着杀了一头做给父皇尝尝。父皇可要亲自去瞧瞧。”
瞧,当然要瞧。
刘彻立刻让人去请大农令与五令丞、畜牧史,大家一起前往家畜处。
不瞧不知道,一瞧,所有人都惊呆了。
刘据一边指引一边解说“左边圈里是劁了的猪,右边是没劁的。鸡也是如此。现在这批个头已经不错了,我让舍奴都挪出来,另外放了一批进去。”
刘彻瞳孔微缩。这些鸡的个头何止是不错,比旁边按照旧方法养了一年的都大。还有猪,区
别虽然没鸡这么大,却也肥了二分之一。再回味之前的味道,就更美了。
大农令瞠目结舌,畜牧史更是不敢置信“敢问太子殿下,这当真是只养了半年的鸡和猪,都是从刚出生开始养的”
刘据摇头。
畜牧史眼中惊喜退却,就说嘛,这个头怎么可能是半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