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告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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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此事曾请侍医瞧过几回,侍医都说殿下身体康健,并无病症。大殿下说是我等大惊小怪,他就是习惯性按按头而已。婢子便想,大约是大殿下思考事情时的小习惯。”
然而这话显然并不能让刘彻安心,他一边吩咐吴常侍请侍医,勒令其将太医署今日任职之人全叫过来,一边站起身匆匆往飞翔殿去。
刘据洗完澡美美睡了个午觉,刚翻身还迷迷蒙蒙没完全清醒呢,就被突然闯入的刘彻抱了个满怀“据儿头可还疼另外还有哪里不舒服”
睡眼惺忪,脑子一团浆糊的刘据
没等他回过神,一大串侍医鱼贯而入。刘据就这样懵逼着被抱到侍医们面前,号脉看诊。看眼珠,看舌苔,看手脚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连根头发丝都没放过。
一个看完,又来一个,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刘据一颗心提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了。从最初的迷茫逐渐变为紧张,他下意识抓紧刘彻“父皇,我我怎么了我是中毒了吗,还是还是怎地了”
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眼泪掉出来“我是不是要死了”
刘彻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刘据误会了,忙做安抚“莫要胡思乱想,什么死不死的,这种话怎能轻易说出口。”
可这样的阵仗,刘据很难相信他的话,只当他是在哄自己,笃定自己身体肯定出了大问题,鼻子耸了耸,眼泪更大滴了“父皇不要骗我,我都要死了,你还骗我。
“死也不让我死个清楚明白。这样我死后岂不是要做糊涂鬼。我不要。我不想死,更不想做糊涂鬼。父皇,你就告诉我吧,我到底怎么了”
呜呜呜呜,哭得伤心至极。
他还这么小,还有大好人生呢,他怎么就不行了呢。明明他身体挺好的,怎么突然就出问题了呢。
刘据不能接受,越想越伤心,泪水大滴大滴往下落,紧紧抱着刘彻的胳膊“父皇,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母后,还有阿姐,去病表哥,曹襄表哥
“呜呜呜你们老实告诉我,我还有的救吗如果如果不行,那我还有多少时间”
一双泪水迷蒙的眼睛盯着侍医,目光恳切又真诚。
侍医
他们看看刘据,又看看刘彻,觉得这父子俩可能有病,但不是身体的病,而是脑子的病。
这话他们不能说,只得低头认真回禀“大殿下身体无恙,十分康健。”
刘据
刘彻一拍他的脑袋,怒而瞪眼“都说了让你别胡思乱想,朕就是听闻你总是抚额按头,恐你当初摔伤
脑袋落下病根。”
刘据知道原委,拍拍胸脯,略放下心来。
那头刘彻继续开口询问侍医“确定据儿没问题”
“回陛下,臣等全都给大殿下看诊过,均未发现大殿下有何病恙。”
刘彻蹙眉“一点都没有脑袋没有,其他地方也没有”
刘据也蹙眉什么意思,你是盼着我不好吗
侍医们十分郁闷“陛下,臣等医术有限,以微臣几人的医术,确实未发现任何问题。陛下倘若不放心,不如召集天下医者为大殿下看诊。”
刘彻点头“也好。你们先退下吧,朕回头便下旨。”
侍医
我们不过随口提议一句,你还来真的啊。
看看刘彻,再看看刘据,眼神越发复杂。但他们能怎么办你是皇帝你说了算。于是一个个低头应诺,麻溜退出去。
他们一走,刘彻立即屏退左右“都下去。”
帝王发话,自然没一个敢不听。人员全都散去,屋内只余父子俩。
刘彻这才与刘据对视,神情严肃“据儿,你实话告诉父皇。你所做的那些东西,孔明灯指南针马具如此种种,都是哪里来的”
“啊就就这么想到的啊。就突然想到”
话没说完便被打断,只见刘彻目光灼灼“真的吗”
“我我”
刘据顿时心虚起来,支支吾吾,眼神躲闪,身体下意识往后缩。
刘彻一叹,他自己的儿子怎会不了解呢。
面对他人,刘据或许还能鼓起劲来“虚张声势”,或可蒙混过关。但面对自己,刘据虽亲近,却也有两分害怕。瞧,自己态度稍稍冷厉些,他立刻露了怯。
刘彻只得放缓神色,语气柔和了几分“父皇知道据儿是好孩子,并不是故意欺骗父皇。据儿不说,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不能说,说不出口,对吗”
刘据张大眼睛,呆立当场“父皇怎么知道”
一句话脱口而出,直接确证了刘彻的猜想。
刘彻又觉无奈又觉好笑,即便聪慧到底还是孩子,这点子心眼,够干什么。
“既然据儿不能说,那便父皇来说,据儿只需要听着,能回答的回答,不能回答的不出声,可好”
刘据点头,有些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