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兴师动众,特意嘱咐了伯父,莫要声张,还请裘知县莫要怪罪。”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误会了”王重既然给了台阶,裘知县自然也乐得踩着台阶下。
宥阳在金陵西南,王重自泉州而来,若是要去东京,当走扬州,顺着运河一路北去,怎么可能会途径宥阳。
但早已知道王重和盛家关系的裘知县,自然不会颠婆,和王重一番寒暄,随即便拉着王重闲谈起来,王重在泉州做的老大事情,早已传遍了江南一带。
尤其是王重发明的晒盐法,沿海诸多州县争相效仿,王重也不吝啬,将晒盐之法编写成册,但凡是登门求教的,便将晒盐法相赠,还专门从泉州盐场之中,抽调出技艺娴熟的老盐工前往指点。
王重和陈浚两人的大名,不过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江南以及两淮之地
裘知县本只是想来贺寿,走走过场,一方面是拉拢拉拢盛家,毕竟治理地方,离不开当地望族的支持,而盛家就是宥阳的望族,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和远在东京的盛紘,或者盛紘未来的女婿王重扯上点关系。
未曾想竟然在大老太太的寿宴上碰上了王重本尊,自然免不了拉着王重说话,对于旁人的搭话,虽不至于冷落,但也不会如何重视,寥寥数语敷衍过去便是。
只怕是裘知县也不曾想到,他这一番举动,竟然将原本满心欢喜想要与他结交说话的孙秀才给惹恼了,裘知县满脸笑容,自顾自的和王重说话,旁边的盛维也不住帮腔,却没人搭理自己这个将来有望高中,出将入相的英才。
孙秀才越想越气,脸也越变越黑,接连喝了几口闷酒之后,把酒杯往桌上狠狠一顿,拍案而起,瞪了王重和裘知县一眼,重重哼了一声骂了句“竖子不足与谋”,当即拂袖转身离去
将原本满是欢声笑语的宴会厅都弄的肃然一静,几十双眼睛全都看向了大步流星,疾驰而出的孙秀才。
王重笑着端起酒杯道“孙兄定是吃多了酒,来来来,咱们莫理会他,裘知县,我敬你一杯”
裘知县脸上的不快也瞬间消散,立即便挤出笑容,端起酒杯“通判远道而来,是我该敬通判才是”
见二人都开始吃酒了,众人也立马拉着旁边之人,推杯换盏起来,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安静了不过片刻的宴会厅,立马又恢复了欢声笑语,言笑晏晏。
只是盛维和李氏还有盛老太太,以及长梧几兄弟的脸上,表情都不怎么自然,尤其是女客那边,坐在李氏身边的淑兰,只觉得屁股底下跟着了火似的,坐立难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无比。
宴席过后,王重陪着盛紘,亲自将裘知县送至门口,盛维自然免不了赔礼道歉,有王重在,裘知县自然不会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
“哎”亲自将裘知县送上马车,目送着马车离去,盛维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一脸愁容“今日多亏了子厚你在,不然的话,我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盛维的心里清楚的很,盛家的买卖做的再大,库房里的银钱再多,但也绝对没法和裘知县硬碰硬。
常言说的破家县令,灭门府尹,又岂是空穴来风。
盛家能有如今的局势,是盛家数代人的积累,是盛维和盛紘兄弟俩辛劳半生的成果,盛维做生意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便是受了委屈白眼,遭了冷落,也从来都只憋在心里,和人打交道时,向来都是谨言慎行,尤其是官面上的人,生怕得罪了人,招惹上仇家。
不成想今日在自家老母的寿宴之上,作为自家女婿的孙志高,竟作出此等无礼狂悖的行径,当场给裘知县难堪,得亏是有王重在场,裘知县看着王重的面子,这才忍了这口气。
裘知县是什么人宥阳知县,宥阳的父母官,整个宥阳县,就数裘知县最大。
如若不然,今日之事,不知得付出多少代价,赔上多少道歉,才能揭得过去。
“伯父”王重对盛维道“恕我多句嘴,孙志高如此目中无人,狂妄无礼,迟早有一日,会招来祸患,或许未必会牵连到盛家,但淑兰姑娘,怕是”
盛维顿时色变。
“这”
“哎”王重看着裘知县马车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伯父”
盛维咬咬牙道“我这就去和母亲商议”
翌日一早,王重便离开了宥阳,只是临行之前,去衙门拜见了裘知县,三日之后,盛家便一纸诉状,将孙秀才告上了公堂。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