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弑月言目光微转,切入正题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怎么回去了,带路。”
彦千雪闻言不满地嘟了嘟樱红小嘴,拖腔拉调道:“哎呀,我突然腿有点酸了,要不我们到那边先歇息会儿嘛”
腿酸是假,拖延时间是真,她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囚牢里逃出来,可不想这么快又回去,至少还需要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
见彦千雪一副无病呻吟的模样,南弑月言眉头微跳,不耐烦的就要拔出魔剑,目光寒灿地盯着彦千雪,无言的威迫着她,吓得她毛发倒竖。
“哎呦你真的是,不就是带路吗,我突然感觉腿不酸了,腰也不疼了,你跟在本公主身后就是,不然走丢了我可不管。”见南弑月言拔剑的动作,她顿时元气满满、活力无限,随后利索地走到前方带路。
南弑月言见状才将剑收回剑鞘中,幽深的双眸重归淡漠,迈出长腿紧随在彦千雪的身后,身上的贴身长衣飘逸飞舞,似层层浪纹翻卷于空中。
彦千雪脊背有些发寒,她可不敢和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绝世杀手开玩笑,毕竟若是真的惹他不高兴,他是真的会以剑相对。
彦千雪带着南弑月言走了近几个时辰,终于在枝叶扶疏的密林外看见一个由高拔木桩紧密相靠而形成的围栏。这些木桩顶部削得锋利非凡,高度足有三米之高。
“到了,就是这里。”出了密林,彦千雪用纤细的小手指着不远处的高耸围栏,笃定出声道。
南弑月言见状迈步上前,旋即动身就要一跃而起,不料却被彦千雪伸手拉住了胳膊。
“放开。”南弑月言沉声道。
彦千雪非但不松,反而拉得更紧,解释道:“你不要随便从这里进去,这围墙后面有许多陷阱,贸然进去无异于跳进火坑。”
南弑月言神情微愣,放弃了从围墙跃进去的想法,转而朝另一方走去。彦千雪见南弑月言就此罢休,不由大松一口气,还好这家伙懂得知难而退,不然一进去就被重重包围了。
“对了,我被关在这里面的时候,看见这个部落里有不少凶兽,但这些凶兽像是和部落里的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以至于凶兽对部落里的人视而不见,但对外来入侵者却十分残暴,依我看,你还是半夜行动,趁这些凶兽不注意的时候逐个击破”彦千雪好心提醒,细密谋划,回忆时脸上布满了惊悚。
“嗤”
一道拔剑音响彻而起,剑光割空,势如破竹,将厚实而高拔的围拦一分为二。
彦千雪瞪大双眼,不容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咆哮道:“喂你倒是听我说话啊”
“咚咚咚”
从中折断的围栏齐齐坠地,宽广的部落瞬间尽收眼底,一个个由木头搭建而成的房屋罗列在平阔的地面上,来往巡逻的人穿着一袭质朴的衣服,手持长矛和刀剑,当看见一个冷面俊颜的男子破开围栏,守卫纷纷从四面八方集结而来,对其兵戎相对。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我荒塞部落。”一个身穿毛皮大衣,胳膊和脸上画有彩色条纹和图腾的男子走到人群前方,双目炯炯地盯着南弑月言。
南弑月言目光微凝,全身爆发出滔天的血气,手中的魔剑闪出赤红的光彩,参天之势倒峡泻河,无人能匹,主朽八荒,令人噤若寒蝉。
杀意如逆天海啸般扑卷开来,震悸人心。
“祭祀的地方在哪里”他声线冰寒入骨,满面冷瑟。
数百名守卫感受到这股压迫感极强的力量,心都悬在了半空中,但大敌当前,为了保护整个部落和家园,他们都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稳住颤抖的心。
为首之人也知道前来的人并非寻常之辈,一脸慎重的盯着南弑月言,沉然道:“你找祭祀的地方做什么”
“咳咳,这位修为超世的大侠想帮你们除掉那食人妖怪,荒尔灵,还你们一个宁静太平的生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原本躲在围栏后看戏的彦千雪见这焦灼的气氛,灵机一动,便出面朗然道。
说完,她从破损的围栏翻进,只是翻过来时脚踩在一根圆木上,重心一偏,整个人便栽倒在地,摔了个仰面朝天。
“哎呀”
一道清脆的痛呼音响起,一群守卫不由嘴角抽搐。
为首的人一眼就认出了彦千雪,目光微愕,迷惑道:“你这小丫头怎么在这我兄长不是去追捕你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归来。”
彦千雪灰溜溜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脱口即出道:“你说那个自以为是的大粗汉啊,他昨天就去见阎王了,今天就剩下一堆白骨。”
此话一出,为首的男子顿时怒火中烧,大动肝火道:“你个毛头小孩竟敢胡言乱语,还咒我兄长死,今天我非要把你拿去献祭不可都给我上,把她拿下”
一声令下,一群手持尖兵利器的守卫便冲锋而去,有的守卫是修炼者,调动玄力踏风而行,疾速的朝彦千雪掠影而去。
还未待这些人靠近,南弑月言血气飘冉的身姿便闪现在这些人的身旁,英朗的脸上挂着凛冽之色,冰寒料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