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张崇源问道:“法篆局的报告,你看了,有什么想法?”
“大天师”
张清羽拱手咬牙道:“张清礼此番举动已经不是办事不利这么简单了,而是玩忽职守,敷衍了事,是对大天师您的不敬。我提议由玄坛殿立刻介入法篆局进行全面调查,一定要把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办砸了事情,是该要查清楚前因后果,但不是现在。”
张崇源说道:“此刻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事情需要你去做。”
如此大好的机会,居然都不对法篆局对手,难道张崇源还在忌惮张清礼背后之人?
张清羽心头万分惋惜,却也不敢继续追问,转而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事,请大天师示下。”
“这段时间我们在贵溪和弋阳两城设防,可李钧已经掉转方向潜入了阁皂山的基本盘。可惜我们还在这里傻乎乎的严阵以待,当真是可笑啊。”
张崇源自嘲一笑,却见张清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是清羽失职,请大天师责罚。”
“这也不能全怪你一人,本道君也没料到这个武夫居然如此大胆,如此不把我龙虎山放在眼里。”
张崇源说道:“阁皂山传来的消息,李钧现身袁州府,在分宜城内击杀了阁皂山的长老葛敬后,扬长而去。”
“葛敬死了?!”
张清羽猛然抬头,脸上的震惊不似作伪。
葛敬是谁?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道序三,在白玉京地仙坐次中稳居前二十,无论是权限数量、神念强度、道械武装,都不是张希寿只剩一口气的封存道序能够比肩的。
这种人物,前不久还差点被张希寿换了命的李钧,怎么可能突然会有这个能力杀得了他?
一时间,张清羽心中巨浪滔天,头皮发麻。
如此恐怖的实力提升速度,他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大天师,这消息恐怕有假.”
张清羽脱口而出:“阁皂山的人不能相信啊。”
“本道君也觉得蹊跷,但白玉京中的地仙席位可不做了假,属于葛敬的蒲团确实已经空了出来,证明他是真的身死道消了。”
张崇源的语气无奈:“道精一寸需千年,魔进一丈须臾间。山河动荡之际总会出现一些违反常理的妖魔,这倒也用不着太过惊讶。”
话虽如此,但张清羽的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苦涩。
如果李钧当真以一己之力杀了葛敬,那表明他如今的实力已经完全能够比肩主战序列的序三。
要知道张崇源在白玉京内的地仙席位虽然比葛敬高出不少,但也不是天差地别,就算是张崇源要杀葛敬,也要费上不少手脚,更不用说自己了。
念及至此,张清羽的心头突然升起一丝庆幸。
幸好李钧没有袭击自己驻守的贵溪啊
“清羽,起来说话。”
张清羽站起身来,定了定心神,恭敬说道:“大天师,既然李钧杀了葛敬,那阁皂山想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啊。”
“所以阁皂山的长老易魁斗希望能与我们放下往日嫌隙,一同联手剿杀李钧。”
张崇源柔声问道:“关于他们的请求,清羽你怎么看?”
一股突如其来的不安弥漫心头,张清羽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脑海中念头飞速转动。
“回大天师的话,阁皂山与我龙虎多年来势同水火,门徒摩擦不断,甚至弟子手中都沾染过阁皂山道序的鲜血,这嫌隙可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这是其一。”
“其二,因为阁皂山罗城在倭区做的事情,李钧确实有袭击阁皂山的动机。但分宜城可不是阁皂山山门所在啊,偌大一座袁州府,葛敬怎么会恰好一个人出现在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地方,又这么恰好被李钧碰见?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一点。”
张清羽斩钉截铁道:“所以弟子认为,这件事背后必有猫腻。阁皂山很可能跟李钧暗中勾结,联手设计想要坑害我龙虎山!”
这番话说完,张清羽气息微喘,神情振奋。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思路如此清晰,已然已经看破了对手的阴谋诡计。
可接下来张崇源的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可如果事情的真相当真就是如此巧合呢?”
张清羽双眼瞳孔猛然放大,怔怔看着面前的龙虎山大天师。
这是什么意思?
“葛敬是阁皂山掌教葛烽火的胞弟,虽然他们不像我们张家那般重视血脉亲情,但也不至于会疯狂到拿葛敬的性命去设计。”
张清羽眼下顾不得什么谦卑礼仪,急切开口:“可是葛峰火”
“本君知道,你想说葛峰火是枭雄性情,只要能够威胁到龙虎山,一个葛敬他不会舍不得。”
张崇源平静道:“但这些都只是猜测,并不能认定阁皂山一定是包藏祸心。相反,有件事十分确定。那就是李钧必须要死在江西行省。他不